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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認為化妝技術雖然不算多麼出挑,至少日常生活裡夠用。布魯斯的嫻熟程度讓我不禁發散思維,他平時都在學些什麼奇怪的知識。
那隻遍佈傷痕的手無比熟練地在自己臉上拍拍打打、塗脂抹粉,就連抖餘粉的動作都利落乾脆。一旁的我在目瞪口呆中緩緩放下手裡的氣墊。
我不配化妝。我配不上這塊氣墊。
給自己打上散粉的布魯斯抓散頭髮,手上揉了點乳液把頭髮弄亂弄油。坐在駕駛座上的哥譚寶貝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街上隨處可見的某個路人甲。
路人甲朝我偏頭,「怎麼了?」
「如果我還沒退圈,」我嚴肅道,「我要用一天五美分的高薪聘請你當我的化妝師。」
「大名鼎鼎的哥譚葛朗臺。」布魯斯皺起臉。
隨即,他不滿地觀察我臉上的妝容,「太好看了,要改。」
「為什麼美女啞巴不能嫁給一個外表平凡的聾子?」我指責道,「你這是偏見。」
布魯斯沒說話盯了我半天,我理直氣壯地看回去。
他在化妝品裡找出一隻淺褐色的眼線筆,突然湊近。
我瞪大眼睛,看見他專注地垂下眸光,眼線筆的筆尖又快又穩地在我鼻樑一帶點了好幾下。
「有了雀斑之後,就不太認得出你了。」
布魯斯退回去,調整表情,做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憨厚模樣。
「好了,漂亮的小啞巴,跟你的聾子丈夫一起去哥譚慈善總會的殘疾補助申領處看看吧。」
第7章 轉生第七天
我和布魯斯坐在分割槽慈善點的工作人員對面,目光誠懇地注視著那顆從檔案小山包裡冒出來的鋥亮光頭。
那顆頭回我們以挑剔嫌棄的眼神。
我理解他,畢竟我們兩個的個人形象現在看著有點寒磣,尤其是布魯斯,我好歹還能和清秀沾邊。
我看看光頭,又看看布魯斯,裝模做樣地比了幾句手語。
布魯斯用他精妙絕倫的演技生動形象地為我們演示了舌頭打結的人是如何說話的。他努力捋平舌頭,「先、先生,我們的補助」
光頭姿態十足地在檔案堆裡東扯西拉幾下,在手邊的位置找到布魯斯臨時給我們做好的身份檔案——說真的,布魯斯的效率很高。
他嘴皮子掀了好幾次,才不急不慢道,「我恐怕你們沒有申請補助的資格。」
我負責充當花瓶翻譯機,把光頭負責人的話用手語給布魯斯翻譯回去。布魯斯一個人就能撐起這齣舞臺劇。他真是一位低調的影帝。
那張覆滿了粉底修容的臉擠出難看惶恐的表情,「為什麼呢,先生。我和露露看過了,看了好多次,呃,我們明明是符合申領條件的!」
光頭剃了剃指甲,「從明面上說,確實。」
他彈走甲垢,我不著痕跡地往後避了避。
「但是呢,」他話鋒一轉,「最近我們慈善總會的情況你應該知道,我想沒人不知道。還有比你們更困難的人等著我們發放善款救助,你們這樣的情況,在我們這裡優先順序很低。」
我比了幾個手勢。布魯斯適時垮下眉眼,嘴唇發顫,「可是我和我的妻子都是殘障人士。我們、我們沒有工作,我一直沒有,露露前幾天剛失業。」。
他的演技足以令我遇到的每一位導演狂喜,「我們真的不符合申領條件嗎?」
光頭打了一個哈欠,「不是我不幫你們,兄弟,我也很無奈啊。」
「這樣吧,我給你們指一條明路。」光頭在檔案堆裡扒拉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我們,「隔壁十一區的慈善點說不定還有點餘糧,你們可以去哪裡碰碰運氣。」
我接過那張紙,扯平一看。十一區慈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