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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都聽你的。」蘇無衣綻開一個蒼白的笑臉,這是她笑得最醜的一次,卻是最真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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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這樣放他們走了?」成桓嘴上這麼問,手裡也沒閒著。他一邊將各色新鮮糕點擺在江莫憂面前,一邊親自為她調了蜜水來,保證甜度適宜。他這樣忙忙碌碌,倒顯得那幾十個宮女太監都是擺設。
江莫憂樂得享受他的殷勤,她靈活地將一塊綠豆糕塞進嘴裡,邊吃邊道:「我答應過小叔子幫他把蘇無衣弄到手,當然得履行承諾。」
「可是蘇無衣屢屢生事,這樣會不會太便宜她了?況且,我看成杞也沒幫你什麼忙呀?你何必對他這樣好。」成桓照例泛起了酸水。
「他幫我的忙也不少了,」江莫憂白了他一眼,「遠的不說,你以為沒有成杞暗中幫忙,凌睿能順利到達邊塞嗎?你也不動點腦子。」
「倒也是,不過……」
「總之,成杞答應過我,他們會去大漠隱居,贖罪也好,受苦也好,都由他們去,我是不再管他們的閒事了。」江莫憂拍了拍手上的糕餅碎屑,「咱們呢,就安心留在宮裡享咱們的福,不好麼?」她將成桓的大手按在自己肚腹上,鄭重地道:「為了這個還未出世的孩子,我不想多造殺孽了。」
成桓專注地看著她清凌凌的眼,不禁點頭,「也好。」他忽然想起一事,「還有那個姓傅的呢,她在背後調三斡四,也沒幹什麼好事吧,你準備怎麼收拾她?」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八卦,管這些女人的閒事做什麼?」江莫憂神情悠哉,看得出並非嫌他,而是故意賣關子。
「你就說給我聽一下嘛,我挺想聽的。」成桓發揮那張俊臉的優勢,充分撒起嬌來。
江莫憂經不住他軟磨硬泡,「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得了,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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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昭儀一個人失魂落魄地穿梭在各個宮殿,沒有人理她,連上頭也懶得處置她。真是可笑,枉費她到底鑽營,試圖為自己謀得一席之地,到頭來還是落得慘澹收場。不,不能說落得,從來都是如此,她不過是御花園裡最不起眼的一株小草,即便不被人踐踏,也永遠不能指望長到參天高,只能慢慢等著秋黃萎落,根枯葉盡,命中如此呵!
那麼,她這樣苦心營謀,究竟是為了什麼?她在宮中難過的這幾年,究竟是為誰活著?
她最終回到自己的宮室,這裡也說不上多好,但至少是她住慣了的,因為熟悉,所以不那麼蒼涼。
她懶懶地邁進宮殿的大門,才要關上,忽然瞥見門前廊柱下立著一個人影,不禁起了警覺:「誰在那裡?」
那人在蕭瑟的天幕下向她走來,傅昭儀漸漸看清那人面容,勉強笑起來:「小糰子,你不在陛下身邊侍奉,跑這兒來幹什麼?」
小糰子恍若未聞,一雙眼直直地看著她:「雲仙。」
雲仙是她的閨名,宮裡從來沒有人叫過這個名字,傅昭儀不覺顫慄起來:「你為什麼會知道?」她好似想起了什麼,「莫非你是……」
小糰子的手伸向頰邊,將一張薄薄的軟皮狀的東西撕下來,底下是一張截然不同的臉孔,「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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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桓聽到這裡卻露出不信的神色,「你扯吧,人-皮面具都出來了,咱這是宮廷小說,又不是武俠小說!」
「隨你信不信,反正我沒有說假話。」江莫憂悠然道。
見她神色篤定,成桓不免有些將信將疑,「可你之前不是還跟我說,小糰子鍾情於一個叫垂絲的宮女嗎?」
「那不過是障眼法,他鍾情的從來都是傅雲仙,你還記得去年中秋夜宴上演的那出話劇嗎?那就是以他們倆的故事為藍本的,一個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