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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魯莽也好,衝動也罷,無非不過就是記過,無非不過處分,無非不過坐牢,沈鑫站出去,以同樣的方式,支援著陳澈。
「警察叔叔,我也有罪,我也知道我的同學在哪裡,我也沒有說,來問我話的時候,我不僅撒謊說不知道,還沒有告訴你,我的另一位同學也不見了。」
劉軍平很難說得清自己在那一刻的感受,這一場聲勢浩大的對木暢的搜捕,電話甚至打到了他那裡,一晚上陪著木暢的家人在清水市找她,最後在木暢的手機開機定位中,他們來到桃源鎮。
木暢被戴上手銬那一刻,劉軍平覺得荒謬至極,因為無論如何,他無法把罪犯二字和他這個學生聯絡在一起,木暢做錯了什麼?劉軍平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看到自己的其他學生紛紛於一片黑暗中認罪。
他們的面孔那樣年輕,身上的骨頭卻比他們在場任何一個大人都要正直不屈。
下意識,在警察過來要把他身邊的沈鑫帶走時,劉軍平伸出手攔了一下,他問他:「你想幹什麼?」
劉軍平無法阻止警察把這群有罪的學生帶走,但他站在他們的面前,對他們說:「老師和你們一起去,你們不要怕。」
家長們在這個時候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也連忙跟上,做筆錄的時候,薛得路的母親想要攔住他不要再胡說八道,卻被薛得路的父親攔下,林嵐和周慧看著劉馳和方玲玲,最終選擇沉默,一言不發的看著他們緊握著手中的信件,陳商南陳商萍同樣也沒有說話,他們倆看著韓念橋和範豐盈陪在蘇青的身邊,擔心她在這種時候崩潰,但是蘇青這一次沒有再哭。
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蘇青去問韓念橋:「念橋,你可不可以幫我去問問那個律師,如果拒不認錯,會判多少年?」
那些聲嘶力竭吶喊出來的我有罪,哪裡是在認罪,那是木暢的戰友在告訴她,你沒有錯,不要認錯。
帶著木樟去到豐盈理髮店,這些天,蘇青就住在木暢的房間,開啟木暢的檯燈,蘇青在這裡最後一次掉下來懦弱的眼淚。
明天就是木暢開庭的日子,她知道,她的女兒不會認錯。
是啊,她的女兒沒有錯,憑什麼,她的女兒要去認錯。
錯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木暢,錯的那個人,是她。
第一次,蘇青的懦弱裡長出來尖銳,可是這根骨頭來得太晚,晚到她的女兒為此付出巨大代價,晚到她終於意識到,她早已失去自己的女兒,因為她從來也不配去做一個母親。
不是他人,是她自己,把噩夢,把木海這樣的父親,帶進了木暢的生命。
她的女兒承載著她的痛苦,走出來自己的路,卻再一次,因為她遲到的自尊,遲到的骨氣,要失去這艱難得到的自由。
法庭上,木暢入席,她穿著囚服,頭髮柔順的搭在肩頭,光看外表,這是一個太清純太無害的美麗少女,但是她實際上智商極高,卻也桀驁不馴。
辯護律師用反社會人格攻擊到她,木暢看著坐在對面的木海,想到他讓律師來找她,說父女一場,沒必要做的這麼難看,他不追究,她也別上訴他故意傷害,木樟還小,你看在弟弟的份上,也不能讓他有一個有罪的父親,有罪的姐姐。
小孩子都比木海要明辨是非啊,哭喊著,木樟曾在她聽不見的時候,對她說:「姐姐,是不是因為我想你,要你回來,你才會聽不見,早知道我就不和你說我害怕了,你就不會回來,就不會受傷了。」
木樟的聲音是木暢能夠聽見後聽到的第一道聲音,她的弟弟比誰都更瞭解她究竟有多恨,知道她聽不見,他寫給她看。
「姐姐,你千萬不要因為我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不怕姐姐有罪,我知道姐姐沒有錯。」
輕蔑的露出一聲笑,木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