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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眯著眼,捏著玄鐵令牌,總覺得有些不安,沉聲道:「此事要快,還要隱秘。」
吳掌櫃點頭應了,她叫竹春取了一百兩銀票來,遞給老六,「這是你的酬勞。這事你做的好。只是倘若下回再有,切不可冒險,比起情報,自然還是你的性命重要。」
吳掌櫃說道:「記著世子爺的話,好好辦事,自不會虧待了你。」老六忙不迭點頭,拿著銀票愈發謙卑,他得累死累活拉多少趟車才能攢到一百兩呢,當即千恩萬謝,心裡暗下決心,定要辦好了此事,叫世子瞧瞧他的本事,日後何愁掙不到銀子。
待人走了,陸在望叫人帶江雲聲下去安置,自回了青山院。她將那塊令牌藏好,此事透著古怪,不知全貌之前,她不打算叫趙珩知道她在其中插了一腳。倘若他和此事無關,她自然可以記一功。倘若有關……她不想陷入更深的事情裡邊,和趙珩扯上更多的關係。
陸在望原本預備第二日打聽一番死的人是誰,是否真是朝廷官員,可未等她去打聽,此事便傳的滿城風雨——死的是御史大夫杜仁懷。他跟趙珩還真有點糾葛,此前彈劾趙珩副將不尊太子的御史,正是此人。
杜仁懷是叫人背後一刀斃命,杜家人見他深夜不歸,也未曾給家裡報信,找遍衙門和素日好友處都沒見其人,最後在離家宅不遠的東榆樹巷找到了屍首。當即報了京兆府,那夜陸在望遇到的兵馬,便是京兆府的人。
此事上達天聽,陛下嚴令京兆府徹查,民間也因此事風言風語。
陸在望更覺古怪,杜仁懷死在夜裡,京兆府連夜辦案,怎得傳言傳的的如此之快?且朝廷命官遭人殺害,本也不是光彩的事情,京兆府和杜家都有分寸,誰會說的京城大街小巷都知道呢?
這幾日朝堂上也不安寧,她聽陸進明說,太子和成王政見不合。
南元使臣進京,太子手下的官員上奏陛下,重啟雲浮,臨州,泉州等地的船舶司,此前因南元和晉邊亂不斷,海貿一波三折,此番兩國既已談和,可以坐下來好好商談,畢竟海貿利巨,對兩國都有好處。
可趙珩不同意,理由也簡單,南元人素來詭詐,議和也未必真心與晉同盟——他不覺得這是幫好東西。天下未定,不必在此時著急重啟船舶司。以他看來,海貿是假,某些人著急以中謀私才是真。
太子叫他當庭頂了回去,也不示弱,暗諷他將心腹將領多數留在南元,是為擁兵自重。南元既以議和,自然安定為先,建兩國邦交,以尋合作,大軍壓境難免叫百姓不安。
趙珩素來主戰,太子卻事事以和為先。
陸在望對這兩人的瞭解都有限,不過以天下局勢來看,太子的主和可能僅僅是因為趙珩主戰,他總得和趙珩對著來麼,不然顯不出他的才幹來,他又不會打仗。
她既不主戰也不主和。她覺著如今鼎立的局勢還湊合。像南元故意犯境,自然得還手。可若都安安分分的,晉元梁也不必非得分個高低出來,屆時天下陷入戰亂,自然又得害苦了百姓。
趙珩和趙戚各有各的道理,只是這兩人不對付,攘外之餘還得對內,都有一點失了偏頗。
她想,這準是南元北梁最想看到的局面。
趙珩這幾日行蹤不定,王府只有趙玉川和趙延姐弟兩個。她已去過成王府,趙珩不會不知,他若有空自會召她過去,可接連幾日都沒有訊息。
陸在望又猶豫起來,她是不是最好適時的,得多去幾次表表忠心?
趙珩畢竟拿捏著她的把柄,她多多主動,以便少叫他挑出些差錯來。縱使他沒空見她,她幹晾著也顯得誠心謙卑。
且說不準還能探探,趙珩和杜仁懷的事情有無關聯。
她這般想了想,便又抖擻精神,預備上成王府再溜達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