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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陽沒有強求,把馬昭扶到房間另一頭,好不容易才讓人醒了過來,他輕聲道:“峰主我是天陽,您有什麼話可以和我說。”
垂死的峰主咳嗽了幾聲,混著內臟碎塊的鮮血溢位嘴角,悠悠轉醒,眸光渙散,他睜著渾濁無光的眸子在看到葉天陽的時候露出一抹溫和的光,馬昭很激動,緊緊抓住葉天陽的衣襬,想攀著爬起來,蒼白開裂的嘴唇動了動,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
葉天陽催動靈力探了探,發覺到不對,頓時急了:“好狠!峰主,是誰把您害成這個樣子?”
“是謝……謝宇策!嶽老也是被此人所廢。”馬昭一字一頓耗盡了渾身氣力,鮮血染紅了衣襟,連同葉天陽按住他胸膛的整隻手。
馬昭顫抖著抬起手,並起兩指捏訣,玄奧的靈力波動將兩人環繞,一抹奇光勾勒出的火焰紋路自他眉心湧出,被他推到葉天陽手裡。葉天陽收緊拳頭,是塊紅紋金令,直覺告訴他這東西不得了。
馬昭不讓他退回,像是了卻了一件大事,他緩緩吐出最後那口氣,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帶著滿腔悲憤,耗盡渾身氣力吐出最後的遺言。
“我一生光明磊落,卻在最後剛愎自用,錯信奸人,為了發洩一時之憤,挑起大戰,使得炬赤峰數千年基業到我為止,我愧對炬赤先輩,愧對上下弟子……我本該死在荒郊,可沒想到老天最後開了眼,還能見著你。”馬昭顫抖著伸出手,“天陽小子,你聽著。”
“炬赤峰所屬副峰沒有可信之人,謝宇策心狠手辣,我死後炬赤峰會不得安寧,你拿著這個,回……回炬赤峰找護法長老,他們會聽你的,請你答……答應我,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可峰內弟子他們得……好好活著。”馬昭說完,臉色已經蒼白得不像活人,卻還希冀地看著他。
葉天陽遲疑了,震驚得臉色泛白。
容玄背對著他倆,聽得真切,雖沒被悲劇的氣氛渲染得壓抑,驚訝是肯定的。這變故陰差陽錯得匪夷所思,馬昭臨終前竟然會把峰內弟子託付給葉天陽?!這兩人有過交集麼,容玄並不瞭解,他實在難以想象,葉天陽埋沒在一眾靈皇境峰主中,那麼不起眼,馬昭是怎麼記得這貨的,還是說最後飢不擇食,撞著誰就是誰了?
就這靜寂的片刻時間,容玄真想上去給葉天陽一掌,這要是不答應,天理不容!
葉天陽愣了許久,最後怔怔地點了點頭:“在我找到我的人之後,我就回去。”
“難為……你了。”馬昭面色緩和了些,看開了,卻為時已晚,他的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道,嗓音變得虛無縹緲,輕不可聞。
這青年曾說過一番在馬昭聽來十分天真幼稚的話,臨死之前在他腦海中突兀地響起,卻讓他動容。
為了某些人的死挑起的戰亂真的值得嗎?究竟是為了一口氣,還是一時的正義。
遙想一場大戰能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無處可歸,又能結下多少怨恨,週而復始,永無停息。
以戰止戈,終究不能兩全。是勝也好,敗也罷,不過是被迫害的程度不同,戰爭雙方,均是受害者,再大的獎勵也填補不了其中的空缺。
之所以醉心於戰,執著於爭端,不過是不想做最大的受害者,想把最大的傷害留給對方罷了。
可這最後究竟是人掌控著戰場,還是戰場困住了人。
誰都夢寐著成為人上人,拼得頭破血流得以進上古大教,然後是另一方戰場。
不甘人後的強者前仆後繼擠進副峰地域,坐立為王,征戰到死為止,又或者閉關苦修,橫渡八荒置身險境但求突破之機,古往今來的求道人,逆天而上,至死方休,可真正不朽的又有幾位?
葉天陽寬慰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他很難過。
記得炬赤峰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