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輅駛至宣德門,周遭端的是肅穆。傅箐往後一瞥,烏泱泱一片。百官身著朝服,對著裴晏和傅箐離去的方向,立身垂首作揖。
輅直接就駛至東宮殿前。
傅箐之前看過不少清穿小說,書中那些要被寵幸的女子,洗白白後直接裹在毯子裡送到床上去了。傅箐雖是著了衣裳的,也是坐著車來的,可還是有種被安排了後,裹上雞蛋液直接送進油鍋裡去的感覺。
最後一項禮制便是同牢禮。傅箐被領進了殿內,於一處坐下了。她粗粗往桌上一瞥。饒是她在傅府過了一月有餘的金枝玉葉的生活,還是有些她沒見過也叫不上名的吃食。
她今天不過寅時三刻,就被阿珠阿環從床上拉了起來梳妝打扮。雖沒有走幾步路,但又跪又拜的,頭上還頂了個似有千斤重的鳳冠,早就已經體力不支了。不看見食物還不覺什麼,一看見食物,只覺得這腦袋都開始漲漲地疼。
不過也還算人道,待裴晏落座後,尚食跪坐一旁,將桌上擺放的三樣飯菜,分與裴晏和傅箐面前。
傅箐看著眼前吃食,遲遲不敢下筷,不怕這飯裡有毒,畢竟是和太子那份一同放在一塊兒的,但就怕這餐具有毒。原來,這座位是有講究的。太子裴晏之位置於東側,傅卿之位置於西側。
但這同牢禮,不行卻又不行,正為難時,裴晏發話了。
&ldo;太子妃為何不食?&rdo;
傅箐咬咬牙豁出去了。她大幅度直起身,借著寬大的衣袖,使著巧勁將自己面前的餐具拂落在地,給裴晏行了個大禮:&ldo;殿下贖罪,卿兒方才視那韭菹,思及母親,母親最愛食的吃食,便是那韭菹,一時怔然,才忘了禮制,怠慢了殿下。&rdo;
裴晏頗有些煩躁,就這點屁事還這樣一驚一乍的。但他念在良日吉時的份上,擺了擺手,道:&ldo;無礙。&rdo;又側身告與尚食,&ldo;再去為太子妃添具碗筷來。&rdo;
&ldo;有勞尚食大人。阿珠,你且隨尚食大人一道。&rdo;
尚食只道了聲:&ldo;太子妃折煞小的了。&rdo;
傅箐仔細打量著尚食,見她面色從容,毫無惶意,聽她說讓阿珠跟著,也是波瀾不驚。不知她是毫不知情呢,還是慣會做戲。
&ldo;太子妃。&rdo;阿珠呈上了新的碗筷。
這次沒法再拖了,傅箐只得細嚼慢嚥吞下了吃食。待用完飯,她又在尚食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將那合巹酒給飲下了。
至此同牢禮算是行完了,婢女們撤了饌。又一女官,迎了傅箐入幄,太子則被引至東房換了衣裳。
洗漱完畢後,傅箐正如那刀俎上的魚肉,躺在床上等著裴晏的寵幸。不過她此時,是無暇去想這些風花雪月之事的。電視劇裡,那些中毒之人,都是被餵下吃食後立馬發作,她好歹也等了好一陣,都不見毒發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有些竊喜。
她是不是已經躲過這次殺身之劫了?
簡單到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正思忖著,她卻沒注意到,有人正朝那幄中,一步步踏近,手中還攥著一柄佩刀。
紅燭搖曳,映出幄中嬌娥身影。
第15章
風吹動了幄幕,傅箐看清了來人,太子裴晏。
自然也看清了他手中那柄佩刀。
傅箐大驚,她一直以為要害傅卿的是裴桓那狗子,才沒有花太多心力在旁人身上,沒想到竟是太子?這裴晏是昏了頭嗎?殺了傅卿,於他而言又有何好處?
裴晏拿著佩刀越走越近。傅箐盯著那泛著寒光的刀刃,想到十幾日前,自己持剪子刺裴桓一事。這因果報應,未免也太過諷刺。她果然還是改變不了傅卿的命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