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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承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圖,當即攔腰將他固定。
孟和玉被逮住了還不肯屈服,對著空氣拳打腳踢,嚷嚷著放手放手,死心吧鍾承明,他寧死不屈。
他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大,鍾承明用臂彎勾著他還不夠,最後直接上了手,一把扣住了他的後腰,將他固定在了懷裡。
然後鍾承明才後知後覺,自己的手掌就貼在孟和玉裸露在外的肌膚上,貼得很緊,嚴絲合縫。
不是以往在不經意間碰到的手指、或是雪仗時為了制敵而鎖住的腕子,而是腰肢,不是正常社交會觸碰到的部位。
孟和玉的肌膚細膩,覆在手下的感覺很難用言語形容。
鍾承明的心底忽然有一物破土而出,癢癢的,帶著新生事物的好奇,窺視著眼下這副情景。
他的手指忽然不聽指示,彷彿有了自己的思想,逕自在孟和玉的腰背上緩緩地撫摸。指節弓起,又推平。
這種獨特的觸覺認知就越來越鮮明,鍾承明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他不能理解的事,比如為什麼要跟人產生肢體接觸,為什麼要和人發生關係。
交纏的畫面不再變得那樣令人難以忍受。
而本次打鬧的主角、那件上衣,早已被遺忘在了一旁,皺皺巴巴地蜷縮在地上。
時間一秒接著一秒地數過去,兩個人都沒有動。
彷彿過了很久,但其實也不過十幾秒鐘。
這十幾秒鐘裡孟和玉整個大腦當了機,他的右手就壓在鍾承明心臟的位置,能感受到其下一記記的擂動。
空調只開了一會兒,鍾承明的體溫也沒降下來,那種健康男性的氣味也就更重,將孟和玉攏在其中,將他的呼吸每一道都盡數俘獲。
如果梁成弘說的是對的。
如果他跟他就是同一類人,只會受到擁有相同性徵的個體吸引,那這一秒他呼吸紊亂腦殼發漲心跳亂序,是不是可以被定義為動了心。
他天生愚笨,什麼事都要再來一次才曉得。
被現實的鐘承明拒絕了兩次,才醒悟這人原來是想跟自己斷絕往來。
被夢裡的鐘承明抱了兩次,才明白兩人之間的關係,好像已在不知不覺間變了質。
上一回被鍾承明壓在雪地裡,孟和玉對著他深邃的眉眼,就有些喘不過氣。
鍾承明盯著人的眼神很專注,似乎這世上就只剩下自己這一個人,其他的所有都不復存在。
最先有動作的是鍾承明,在他從窗玻璃裡看見自己的手,已不自覺地想要在孟和玉身上探索更多領域時,他就一個猛子驚醒了過來,推開了孟和玉。
孟和玉受這大幅度的動作牽連,也不再木登登地傻愣著,右手彈簧似的從鍾承明心口收了回來。
兩個人一時都沒有了話語,眼睛都互相避著。
空氣很沉,沉得凝成一團成了固體,身在其中根本沒辦法呼吸。兩個人也沉到地底下了似的,半分動靜都沒有。
再有一些時間過去,鍾承明終於有了聲息:「衣服穿好,我知道你熱,但躺在地上跟空調風冷熱對沖,容易生病。」
「夢裡又不會生病。」孟和玉一邊嘀咕,一邊卻是順從地去撿被丟在地上的上衣。
他一彎身,節節脊骨就如山巒一般高低起伏。
鍾承明一觸眼就覺燙,身體裡才稍稍停息的燥熱又重新沸騰起來。
不妙,鍾承明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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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和玉起來的時候對著天花板發了好一陣子的呆,由於這場夢境屬於他的關係,他能夠記起更多的情節。
尤其是那個人將自己攔進懷裡的感覺。
五感記憶除了視覺其他都有印象,那個人的體溫很高,皮表散著熱氣,聲音也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