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他在神廟(第1/3 頁)
我已經被炸習慣了,爬起來熟練的咯了兩口血,然後晃晃頭拍拍耳朵,最後摸摸身上的零件,竟然沒少胳膊沒少腿。
很好,關鍵時刻還是胖子最給力。
抬頭看那樹只剩下三米不到的樣子,多虧胖子長得胖,樹夠高夠粗,而且揹包是嵌進樹幹的,爆炸產生的衝擊力尤其是往下的部分大都被樹幹吸收了,那種樹脂一樣的東西足夠堅硬,生生扛住了這一波,而我躲在胖子身前逃過一劫,還真是大樹底下好乘涼。
我站起來看見胖子身周樹幹上遍佈密密麻麻的龜裂紋,如果炸藥再多一點點就能全部碎掉了,但那樣的話裡面的胖子也可能會有危險,還是不要了,這樣剛剛好,我可以就著裂縫把樹幹砸開。
從樹林裡把大白狗腿撿回來,我順著裂紋開始連撬帶砸,胖子的臉和胸口先露出來,直到累得再次吐血才終於把他從樹樁裡拖了出來。
我幾乎累到精疲力竭,指尖都在抖,伸手試了試他口鼻,好像沒有呼吸,又去摸他的頸動脈,似乎還有極微弱的跳動。
這是什麼狀態?我一時分不清他這是死了還是活著。一陣暈眩,我反手抽自己兩巴掌,迅速檢查他身上並沒有什麼致命傷口,就只是些皮外傷,腰上還綁著長長一段登山繩,手上有繩索造成的挫傷。那麼是窒息休克嗎?應該立即急救。
我試過了能做的一切,然後等好久,胖子一直沒有活過來,實在撐不住了就躺在他身邊。不是說我開棺必起屍麼,這一次我希望能靈驗在胖子身上。
如果他一直沒起屍,是不是就證明他根本沒死?但是如果他老不起屍,好像也不是那回事兒。萬一他真的死透了,然後痛改前非,變成一具遵紀守法安分守己的好屍,我也根本沒有辦法叫醒他問問。
尤其當他發現是我,累極了的我,很可能更不忍心起來折騰我了。
我翻過身,試他的頸動脈還在微微跳動著。不管是死是活,還是快點起來吧,給我個痛快,這會兒懸在半空,魂都不知道該往哪邊落。
仰著頭嘆口氣,燈光照不見穹頂,只有深深的黑暗,這是地下,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再深再黑的夜,再久再遠的路,天有星光行路人就不會真正絕望。
地上的人要沒了,天上的星又在哪呢?
我一骨碌爬起來,心裡突然浮起一種非常荒唐的想法。
這地方怎麼跟活的一樣,整座山底就彷彿一個無聲無息的偷窺者,偷偷讀取我的思想。我記起秦嶺底下的青銅神樹,一念起,一念生,它可以讀取人的思想並在無意中創造。而這裡有青銅鎖鏈牆這種大宗到離譜的青銅器,同樣帶給我一種熟悉又壓抑的感覺,或許它也有什麼我們不清楚的神奇的功用。比起物理上的複製或者創造,我感覺更像是一種心理或者精神層面的讀取和設計。
它由著我天馬行空的起念,然後設計出一方方小天地。我之前以為我是小天地的主宰,其實並不是,我忘了我是被裹挾進去的,沉迷至深連張家族長鈴鐺都拽不出來。那裡面的橋段是從潛意識裡攫取的負面情緒,平日裡不能提及的一些遺憾、擔憂和恐懼,怕什麼就來什麼,以此為手段來攻訐人心。
如果一個人的心沒那麼堅定,就會不知不覺沉淪,被過去或未來所纏繞。
幸好我當年已經被砂石打磨的差不多了,連潛意識都會自救,救人也救己。
我看了眼胖子,我應該逃出來了,因為剛才那兩巴掌下去,臉火辣辣的真疼。
這會兒我怕悶油瓶很可能也陷入危險,我得儘快找到他,然後想辦法出去,帶著胖子去醫院。
我爬起來,從地上撿回來很多裝備,包括一些壓縮餅乾和罐頭。然後從周圍斷掉的人樹林裡撿了兩截長短粗細合適的回來,最上面的樹脂部分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