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全是刀(第2/3 頁)
山裡一陣地動山搖,山勢傾塌,幾乎整個雨村都在晃動,村民以為地震了,紛紛跑出來對著大山深處指指點點。
就在那天,千年雨歇的六條飛瀑終於斷流了,真是造孽。
喜來眠也灰飛煙滅了。
我看到書架上已經滿滿當當,全部都是盜墓筆記、雨村筆記和吳邪的私家筆記,從青年寫到老年,寫滿了三個人的點點滴滴,我隨便抽出其中一本,翻開扉頁,有一行瘦金體。
“to悶油瓶:我希望你能永遠銘記。
如果不能,就當作故事讀一讀。——吳邪”。
不是張起靈,而是悶油瓶,他是被時間選中了留下來的過往的見證。
我像個陌生人一樣一本本翻過,每一本都像是寫給某個人的備忘錄,亦或是——,寫滿了隱晦的輾轉反側和無盡的眷戀不捨,紙短情長,可惜人的一生就只有三萬多天,誰都陪不到誰的地老天荒。
我放了把火,相信該看的已經全部看過了,最後一頁回覆著,“過往無需銘記,我們即過往。”
我們即過往,過往皆埋葬,任誰都沒有未來,自然也無需銘記。
這就是結局麼,還真是去他媽的。在沖天的火光裡,我有些傷感,不知道是為了自己的遺憾,還是為了悶油瓶的決絕,還是為了胖子一輩子不離不棄的陪伴。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滿書架的書一本接一本著了,燒得如火如荼,紙灰像雪花一樣落在地上,一片,兩片,三四片,無數片,我抬起頭,朦朧中看到天空下雪了,雪很大很大,大雪壓滅了火光,壓垮了竹舍,壓倒了竹林,壓在人的身上就像一層層枷鎖。
很快,整個山頭都是一片茫茫,青的山綠的竹都埋在下面,化成連綿起伏的皚皚雪山。
我沒想到有一天,福建會落了長白的雪。
我跟隨兩個人在雪地裡踽踽而行,心說雪這麼大話還這麼多,真是神煩。
火堆前,一個人把鬼璽遞給另一個人,“十年之後,如果你還記得我,你可以帶著這個東西,開啟那道青銅門。你可能還會在裡面看到我。”
我坐在火堆旁邊聽著看著,見到了又如何呢,如果再見只是互相捆綁著走向深山,還不如在這裡把所有的事情了斷,看結局會不會因此改變。
雖然世上沒有如果,可如果有了如果的機會,就總想著要去如果看看。不過我本來以為這噩夢應該追溯到更久更久以前,沒想到居然只是回溯到雪山,是還惦念著有些事情必須強行做完嗎?
那個人走了,趁另一個人還在昏睡的時候我拿走了那枚鬼璽,走出去在非常非常遠的雪地裡埋掉了,另一個人醒來只會以為自己做了個夢而已,遍尋不著也就不必回來了。
而那鬼璽周圍沒有任何參照物,雪一直在下,一層又一層的覆蓋上去,然後堅固的凍起來,我能保證只要長白不化,它再也不會被人發現。
就這樣我也跟著在世間徘徊又徘徊,遊蕩又遊蕩。
看有些事情還是像當年一樣艱苦卓絕的做完了,有些事情卻偃旗息鼓再也沒發生。
許多年過去了,另一個人和胖子在西湖邊上的古董店裡吹水,門口有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走過,這個人追到門口,看到一個穿著深藍色連帽衫的青年,背了個大大的旅行包,明媚的陽光一縷縷灑在他的身上肩上,一晃眼就消失在熙來攘往的人流中。
“在看什麼。”
“看錯了,以為是一個故人。”
“你的故人除了我可不多了,好好珍惜我吧,老規矩樓外樓,你請客。”
“好。”
傍晚,樓外樓一張靠窗的桌子上,胖子問對面的人,“你怎麼了,食不下咽的,一直不動筷子。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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