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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一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憂了。
顯然男子漢大丈夫終於不必去吃軟飯,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了。
可好為啥……這個結果讓人覺得有些怪怪的。
「所以,我已山窮水盡了嗎?」
「倒也沒有。」這人隨即喜滋滋地道:「就在公子走投無路的時候,誰曉得老爺居然在那遼東九死一生,回來了,且還立下了大功,升為了錦衣衛副千戶,這老爺一回來,家業便又興旺了起來。」
嚇一跳啊!
張靜一覺得自己像過山車一樣,既是敗家子,又是家道中落的窮漢,此後又是贅婿,轉過頭,又翻身了。
「只是……只是……」這人的聲音又變得抑鬱起來。
張靜一聽到這裡,心不禁咯噔一下:「只是什麼?」
「只是昨日,老爺卻被東廠拿了,說是辦事不利。本來此次老爺這副千戶得了一個新的差事,是刺探那流寇趙天王的行蹤!趙天王在北直隸和山西一帶活動,朝廷屢屢進剿都無功而返,因此引發了朝廷震動,陛下龍顏大怒,責令東廠錦衣衛打探賊情。」
「可那李賊狡猾如狐,東廠的閹人們眼看陛下要責問,便將這罪責推到了老爺頭上。就在昨日,老爺被拿下詔獄問罪。公子昨日就是聽了這訊息,才怒急攻心,昏厥了過去。」
這人頓了頓,才又繼續道:「公子……老爺已從詔獄裡捎了口信來,說是此番入獄,必死無疑。讓公子早做打算,京城不能再待了,還是趕緊的逃出京去。至於老爺,公子便不必再掛唸了,老爺只想公子能好好活下去。」
「……」
張靜一方才還覺得自己身體疲憊得厲害,動彈不得,聽到這裡,身上的氣力倒是慢慢回來了一點,心裡不禁說:他媽的,說了這麼多,敢情我現在是罪囚之子?
「不對,怎麼你這人這麼囉嗦,我還沒怎麼問,你便將什麼都抖落出來。」
這人擔心的道:「公子想來又忘了,這幾日,公子渾渾噩噩,總是記不起從前的事,每次醒來,都要將自己的身世問個遍。」
原來如此。
張靜一使了使勁,緩緩地翻身而起,屋裡的陳設終於展露眼前了。
這廂房不大,卻是一塵不染,他的身下是一張梨花木的床榻,床榻上方,是青紗帷帳,銅勾兒將紗帳勾起。
在床榻的一側,則是一個苦瓜臉的人,青衣小帽,活脫脫的奴僕打扮。
眼前這人,用一種絕望的眼神看著張靜一,卻又為張靜一突然垂死病中驚坐起而有幾分欣慰:「公子,兩個哥兒已經預備好了車馬,就等護著公子啟程了。若是再不走,只恐夜長夢多。」
張靜一看著眼前的奴僕,在這一刻,他已經完全確信,自己來到了陌生的時代。
來到這個地方之前,他其實是房產公司一位年輕有為的專案經理。
回想上一世,他正在做著一個新專案,專案的位置呢,大抵是在京城的六七環之外,多走幾步,就可以到河北了。
偏是偏了一點,可好歹也是京城不是?
因而專案的策劃裡,自是少不得要彰顯出一點賣點來。
專案是一片荒郊野嶺,因為依著連綿的大山,卻沒有什麼水源,可做房產的嘛,不整一點依山傍水,一線臨湖,自然有點不合適。
於是在專案的規劃上,則是挖一個小水溝,再灌點水,如此一來,有山有湖,齊全了。
事情壞就壞在這個小水溝上,張靜一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怎麼挖個小水溝,挖掘機一鏟下去,怎麼就會挖到文物了呢?
做專案的,最怕的就是挖到文物,當時專案現場的人不少,於是當機立斷,趕緊上報。
這可把張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