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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靈璧點頭，&ldo;他已是千夫長。&rdo;

&ldo;不知他是否知道史耀光已死。&rdo;

薛靈璧抱胸道：&ldo;若是不知，我不介意親自告訴他。&rdo;

皇帝的聖旨很快下達。

薛靈璧遠赴雲南，任鎮遠大將軍。而原先的鎮遠大將軍則調回京城。

京中早幾日就已經有訊息流傳，但畢竟是私底下說說，如今流言稱為現實，卻讓不少人惶惑不安。頭一個不安的就是兵部尚書，因為嚴脩若是回京，能坐的官職不多，其中一個就是他的屁股下的那把尚書椅。

另一個是皇后。她的訊息比兵部尚書更可靠些，皇帝似乎鐵了心要修剪她的羽翼。

但是這種惶惑和不安都是在暗地裡的。表面上的京城很平靜，很喜慶。不少官員頻頻跑到雪衣侯府為他送行。

要知道雲南廣西這樣的地方都是兵權之上，雖然名義上的封疆大吏是總督，但實權卻是握在武將手中的。這點看凌陽王便可知。以薛靈璧這樣輕的年紀能夠手握一省兵權，可說是無上恩寵。說不定等他在雲南磨練個幾年，皇帝還會召他回朝，到時候顧相、史太師等人均已老朽，朝中誰主，不言而喻。

因此薛靈璧走的時候，送行的人幾乎從街頭排到街尾。只有顧相和史太師等人沒有派人來。

薛靈璧和馮古道悠悠然地坐在馬車裡，聽宗無言在外面應付。

過了會兒，車門被開啟，薛明珏小小的身影被塞進來。

將一臉驚愕的薛明珏拉至身邊，馮古道摸著他的腦袋道：&ldo;從今以後，你便要隨爹和父親去雲南了。&rdo;

薛明珏眨了眨眼睛，半晌道：&ldo;不回家了？&rdo;

&ldo;雲南會有你的新家。&rdo;

&ldo;那我爹和我娘呢？&rdo;

馮古道沉默了下，緩緩道：&ldo;等以後，爹帶你回來見他們。&rdo;

薛明珏小拳頭微微攥緊，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薛靈璧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ldo;你若是不願意，現在就可以下車。&rdo;

薛明珏身體輕震。

馬車忽然暗下來，不一會兒又亮堂了。顯然是過城門。

馮古道見薛明珏一張小臉皺得像只包子，剛想開口，就聽薛明珏幽幽道：&ldo;我跟你們走。&rdo;他頓了頓，又輕聲道，&ldo;我已經不是薛家的孩子了。我是雪衣侯的孩子。&rdo;

他聲音柔柔軟軟的，聽的人莫名心酸。

馮古道摸摸鼻子道：&ldo;你不必如此早下定論。&rdo;

薛明珏抬起頭，迷茫地望著他。

&ldo;你總有一天長大成人，到時候再說你想當誰的孩子也不遲。&rdo;馮古道笑得溫柔。

薛明珏又轉頭去看薛靈璧。

薛靈璧神情冰冷，隨手從茶几上取了紙筆給他，&ldo;留書。&rdo;

薛明珏怔怔地接過，半晌才道：&ldo;可是馬車在搖晃。&rdo;

薛靈璧道：&ldo;你可以搖晃著身子寫。&rdo;

薛明珏：&ldo;……&rdo;

&ldo;這是你的第一道功課。&rdo;

馮古道：&ldo;……&rdo;

這世上，有種人天生就是嚴父。

車行到一半，宗無言探進頭來道：&ldo;侯爺。阿六已經在回京的路上，大約三天就能到。&rdo;

之前薛靈璧與馮古道去睥睨山成親，曾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