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休整(第1/2 頁)
陳玉樓令啞巴崑崙摩勒背了昏迷的嚮導侗蠻子。
眾人收拾了行囊,一路跋山涉水踏上歸途。
相比去時的熱鬧喧吵,回程的路上無人說話,氣氛顯得異常古怪。
陳玉樓大多時間都在出神,常常一個人掉在隊伍最後,臉上陰晴不定。
羅老歪更是一改常態,不復之前的囂張姿態,一路上偃旗息鼓,言行低調。
每次不經意間與李長清對上眼,都會冷哼一聲,生硬地別過腦袋。
其餘眾人更是稀裡糊塗,眼神不斷在李長清與羅老歪之間徘徊,雖然心中多少有了些猜測,但也不好開口。
再回到義莊時,天際已經泛白。
如此來回地在山中趕路,鐵打的漢子也吃不消,待到一行人踉蹌著走近攢館的臥房,皆都累的趴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只有李長清是個例外。
經歷了一整天的攀巖走壁,就連耐力如牛的啞巴崑崙摩勒都被折騰得半死,他卻覺得筋肉伸展,渾身毛孔通透,愈發神清氣爽起來。
當然,李長清儘量給人一種精疲力竭的感覺。
一進門就扶著牆,喘個不停。
累得夠嗆的眾人自沒功夫去看他,都各自找個地方倒頭就睡,誰也沒注意到他的異常。
李長清也坐回了之前的角落,開始閉目養神。
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晌午,直到紅日高懸,眾人這才悠悠轉醒。
紅姑娘慵懶地伸展身體,勾勒出麻衣下誘人的曲線。
走出屋子,瞥見李長清正盤腿坐在院子裡的石磨盤上,閉目打坐,鐵劍橫膝,雙手虛握抱于丹田。
她心中好奇,不由仔細看去,視線逐漸被吸引。
只見道人面容恬淡,周身散發著一股奇特的氣息,若不認真觀察,就會下意識地忽略對方的存在。
就如這荒廢許久庭院中的一石、一草、一木,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不分你我。
“這莫非就是道家常說的天人合一?”
看到這一幕,紅姑娘紅唇微張,顯得吃驚不小。
天人合一,是道家經典中經常被提及的“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的至人境界,指的是人與自然的相通,人道與天道的統一,眾多修道之人窮其一生,渴望而不能及。
紅姑娘雖出身古彩戲法門派月亮門,精通種種瞞天過海的異技,也從來未曾見過如此神奇的場景。
沒想到這道士看上去年紀輕輕,對自然萬物的理解卻如此之深。
不僅如此,如果有行家能看到李長清此時的狀態,定會驚得下巴都掉在地上。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蘊含著一種特殊的規律,就如夏日庭下微風,熱烈卻舒緩,隨著胸膛的緩慢的起伏,嘴巴緊閉,只從鼻中吐納出兩團白氣。
“不可思議。”
男子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剛洗漱完畢的陳玉樓踏步而出,一雙明亮異於常人的眼睛裡滿是凝重。
“李道長如此高深的吐納功夫,陳某平生簡直聞所未聞”
他也盯著磨盤上的李長清,言語中說不清是羨慕還是忌憚。
“總把頭。”
紅姑娘尊敬地輕聲喚了他一聲,自然而然地退到一旁。
“柺子已經走了?”
陳玉樓敷衍回應,又盯了道人一陣,突然扭頭問道。
“走了,五更走的。”
紅姑娘言簡意賅地答道。
“甚好。”
陳玉樓點頭,自言自語道:
“如此算來,後日這個時辰大約就到了。”
“那嚮導已被羅帥說服了,答應帶我們上山,紅姑,你且去收拾下大夥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