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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單左右。」
「一個月也能賺六七千。」林知繹有些驚訝。
「是。」周淮生說。
至於因為卷卷經常生病,他經常請假,其實最後到手只有四千多的事,他覺得沒必要告訴林知繹。
他住在二樓右邊過道上的一個房間,門虛掩著,有光漏出來。
「這個?」林知繹伸手拉開門。
「嗯。」周淮生徑直走了進去,把林知繹放在餐桌邊上,他另抽了張凳子,墊在林知繹的左腿下。
林知繹打量了四周,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出租屋,臥房和客廳是隔開的,沒有沙發,但有一個類似茶几的櫃子擺在客廳裡側,雖然看起來頗有些「家徒四壁」,但很乾淨整潔。
周淮生從櫃子裡拿出活絡油走過來,卷卷跟在他後面,他躲在周淮生腿後面偷偷看林知繹。
林知繹接過活絡油,看了看使用方法,然後脫了左腳的鞋子,倒了兩滴活絡油在紅腫的腳腕處,用拇指揉壓。
他很快就停下,可週淮生眉頭輕蹙,說:「再揉一會兒。」
林知繹怔住,然後莫名聽話地重新把手放回到腳踝,又揉了幾分鐘,周淮生才拿了一條濕毛巾來,讓林知繹擦手。
卷卷看著林知繹紅通通的腳腕,連忙跑到茶几下面,從他的小鐵盒裡拿出棒棒糖,然後送到林知繹面前,「叔叔吃。」
林知繹還在擦手,周淮生對卷卷說:「太晚了,叔叔不吃糖。」
卷卷有些委屈,於是他用期待的眼神望向林知繹。
林知繹用乾淨的手拿過卷卷手裡的棒棒糖,朝周淮生抬起下巴,「誰說我不吃了?」
周淮生笑著搖了搖頭,林知繹這才有種扳回一城的獲勝感,他低頭對卷卷說:「謝謝卷卷。」
卷卷有點害羞,又躲到周淮生腿後面去了。
林知繹剝開糖紙,把糖塞到嘴裡。
水蜜桃味的,還不錯。
周淮生把毛巾拿到水池洗乾淨,掛起來,回身給卷卷解圍巾脫衣服,卷卷解圍巾的時候會自己轉圈,好像在和周淮生玩遊戲,林知繹就看著小圓球一點一點變成小粽子。
最後周淮生脫下了卷卷厚實的羽絨服,林知繹這才發現其實卷卷一點都不圓滾滾,反而瘦得可憐,和他那天在醫院給人的感覺一樣,看上去就營養不良,厚棉衫外面套了一個藍色的羽絨背心,明明是小羽絨背心,但穿在卷卷身上還是寬寬大大的。
他還是躲在周淮生腿後面,眨巴著眼睛偷偷看林知繹。
林知繹本來想避開小孩灼灼的視線,可堅持不到兩秒鐘,就主動朝他招了招手,卷卷怯生生地走過來,卻在半路被周淮生攔下,周淮生歉然道:「他有哮喘,你身上穿的是毛呢,最好還是不要靠太近。」
「怎麼這麼小的孩子會有哮喘?」
周淮生摸了摸卷卷的頭,他不是很想提,但林知繹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很疑惑,他也只好回答:「因為早產。」
「怎麼會早產?」
周淮生錯愕地望向林知繹,他難以置信地,甚至是有些憤怒地問:「什麼?」
林知繹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我問卷卷為什麼會早產,怎麼了?」
周淮生的第一反應是,林知繹是在卷卷面前演戲嗎?為什麼早產,他怎麼會不知道?有必要裝作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嗎?
周淮生從來沒想過能再重逢,每次見面,他都儘可能保持著距離,閉口不提當年的事情,他沒奢求林知繹能回到他身邊,甚至讓卷卷喊林知繹叔叔,看著孩子一次又一次失落,他心都要碎了,林知繹為什麼還要這樣絕情呢?
他們聊的內容,卷卷又聽不懂,但既然林知繹想要演戲,周淮生便陪著他,沒必要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