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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府一高興,就更愛辦宴會邀請徐子淵前來赴宴了。當然,沈知府自覺自己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心想幫一把同僚。同僚不知何故見棄於貴人,作為一個關愛下屬的好知府,他不得給同僚多製造幾回見貴人的機會,好叫他們解除誤會?
辦宴會的次數多了,見的人自然也就多了。沈月華便親自來柳府尋柳韶光,見了柳韶光便嬌斥道:「好哇,柳大小姐可真有閒情逸緻,在家樣樣舒坦,都忘了我這個手帕交了是不是?三催四請都請不到你的人,看來下回要約你出去玩,得叫八抬大轎登門抬著你去才是!」
柳韶光心知自己推了沈月華好幾次帖子,她這回過來,定然是要拿這說事的,到底是自己的不是,柳韶光也難免心虛,笑著起身,朝著沈月華作了個揖,正經道:「怠慢了姑娘,小生這廂賠禮了。」
「你這又是從哪兒學來的怪模樣?」沈月華撐不住笑了,虛空一指柳韶光,抬了抬下巴,故作高傲道:「那便罰你去本小姐府中端茶倒水伺候半個月賠罪吧!」
柳韶光拿著茶杯往沈月華手上一放,笑眯眯道:「新得的老君眉,正合小姐的口味。小姐且嘗嘗,若是我伺候得不好,便扣我的月銀吧。」
「越說越沒譜了。」沈月華笑得肚子疼,手裡的茶杯顫顫作響,一手揉著肚子樂道,「堂堂柳家大小姐,還能計較那點月銀?」
柳韶光見沈月華順利被自己糊弄過去,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又神情嚴肅地同沈月華說道:「不計較的話,小姐以為柳府的家業是怎麼攢下來的?」
話還沒說完,柳韶光自己先撐不住笑了。沈月華略一琢磨,又捂著肚子哎喲哎喲笑個不停,眼角已然冒出了淚花,「你啊你,這麼編排你爹,也不怕吃掛落!」
柳韶光自信極了,「我才不怕!」
她爹可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沈月華當即冷哼一聲,「既然柳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又怎麼怕了我的宴會?我三番五次相邀,你都推脫不來,莫不是我成了洪水猛獸,叫你避之唯恐不及?」
柳韶光心說自己躲的另有其人,卻不好直言,只道:「貴客已至,我也不好赴宴,免得衝撞了貴人。」
「得了吧,柳大小姐什麼時候膽兒這麼小了?當初方面怒罵官家紈絝子弟的時候也沒見你犯過怵啊!」沈月華撇嘴。
柳韶光只能陪笑,「那不是知道你會替我撐腰嘛?」
「莫非現在我就不能替你撐腰了?」沈月華杏眼一瞪,「永寧侯世子又如何?你們柳家明明白白表示要出一百萬石糧草,助的是整個北疆的將士,他爹永寧侯還在北疆呢,感激你還來不及,你怕他作甚?」
「誰怕他了?」柳韶光當即被激起了小性兒,笑話,她可是能給徐子淵寫休書的人,能怕了徐子淵?
柳韶光上輩子昏了頭確實做了不少低聲下氣討徐子淵歡心的事,這輩子再也不想在徐子淵面前落了下風,便是旁人的嘴裡都不行!
沈月華也沒想到自己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便激出了柳韶光奇怪的勝負欲,當即乘勝追擊,「那你還推脫宴會幹什麼?明天的宴會,你去還是不去?」
「當然去!」柳韶光腦子一熱,便應得乾脆,又怕沈月華看出什麼端倪,便笑著揶揄了一句,「沈大小姐都親自登門請人了,我豈有不去之理啊?」
沈月華瞪了柳韶光一眼,拍手起身,兇巴巴威脅柳韶光,「那可說定了。你要是再推脫,明天我非得親自來押你過去不可!」
柳韶光只能笑著討饒。
送走沈月華後,柳韶光才慢慢冷靜下來,想到明天要去宴會的人還有徐子淵便是一陣氣悶,只能安慰自己:這一世徐子淵還不認識自己,沒了自己的死纏爛打,想來自己同他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