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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遠玄笑道:「拓拔兄弟神機妙算,這『請君入甕』之計真是妙極。不費吹灰之力,便擒得蠱母妖魔,天下人當額手稱慶。」
拓拔野笑道:「多虧了姬兄寶鼎,才能將這老妖死死困住。此外還虧得晏國主妙手無雙,將那死囚化得與我分毫不差,否則這老妖怪又豈會這般輕易上當?」眾人拊掌大笑。
原來拓拔野甦醒之後,料定黑帝失敗之後必不甘心,一定會想方設法寄體於自己的「五德之身」,進而修練「攝神御鬼大法」東山再起。因此便設下圈套,將一金族死囚化作自己模樣,將煉神鼎置於其咽喉,等著老妖自動上鉤,鑽入煉神鼎中,而後一舉擒獲之。
晏紫蘇笑吟吟地望著那急速旋轉的元魂珠,又瞥望著遠處石床上那昏迷沉睡的蚩尤,悲喜交織,心底裡只想著一個念頭:待到老妖的元神在煉神鼎裡化散之後,這元魂珠便可用來承載魷魚的元神了。那時再以伏羲牙為他脫胎換骨,便可令他徹底恢復為本真之身……
這時,杏花仙子「嚶嚀」一聲,重新甦醒過來。秋波蕩漾,瞧見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突然想起發生之事,登時暈生雙頰,羞慚無已。
拓拔野微笑道:「仙子不必自責,若不是你帶他到此,我們也無法這麼快便將老妖擒獲。說起來你才是第一大功臣呢!」眾人齊笑。
杏花仙子俏臉紅透,更覺忸怩慚愧,見眾人殊無怪責之意,芳心稍定。悄悄抬眼瞥去,只見拓拔野與戴著面具的雨師妾並肩而立,如玉樹臨風,秀竹傲岸,果然如傳說中那般俊秀動人,一顆心立時突突亂跳起來。
英招笑道:「魚已入網了,科大俠怎麼還不回來?」
杏花仙子一怔,變色道:「你們……你們適才沒派人去找他嗎?」
眾人齊齊一愣,面色陡然劇變,英招失聲道:「什麼?難道那御衛當真是金門山神所化?」
眾人原以為那不過是汁光紀的唬人言語,旨在調虎離山,引他們離開大殿,不想竟是真的,一時方寸大亂。
雨師妾失聲道:「糟啦!科大哥真元未復,又對金門山神殊不防範,只怕凶多吉少!」
拓拔野不容分說,驀地抓起雨師妾的手,風也似的朝外奔去;一面大聲叫道:「我們去找科大俠。靈山十巫、流沙仙子,蚩尤便拜託你們了,務必讓他脫胎換骨,平安無事……」
姑射仙子嬌軀一顫,妙目中閃過擔憂的神色。眾人叫道:「拓拔太子小心!你經脈未愈,切切不可動手相鬥……」一齊追了出去。
等到群雄奔巨大殿之時,拓拔野二人早已騎上太陽烏,穿殿破空,沖入茫茫風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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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怒吼,雪花捲舞,那橫斜巨松似被殺氣所激,突然「喀嚓」一聲斷裂開來。
那「御衛」渾身一震,徐徐轉過身來,冷冷道:「你是何時發現的?」
科汗淮微微一笑,心道:「她是金族聖女,最怕流言蜚語,絕不會在眾人之前假我以顏色;就算果真想要與我相會,也必定在夜深人靜之時派遣青鳥傳信,又怎會讓衛士趕到玉螺宮中呈帖相邀?」
這些話他卻隻字不提,淡然道:「你雖然喬化得迥然兩異,刻意斂氣收神,但在如此狂風暴雪中行走,居然殊不搖擺、膽怯,怎會是尋常的聖女御衛?你的指端殺氣橫溢,雪花未觸即融,金族之中除了天犬神將,又有誰的真氣如此雄渾充沛,直欲殺我而後快?」頓了頓,嘴角露出一絲苦澀與反諷之意,微笑道:「況且除了你,又有誰能將她的字跡模仿得如此唯妙唯肖?」
黃炬細眼微睜,神光凌厲,八字眉輕跳不已,冷冷道:「既知是我,為何還要隨我來此?」
科汗淮淡淡道:「科某一生坦蕩磊落,何所畏懼?這十八年的恩怨,也終需有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