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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此話又怎講?

伍今汀望他一眼，轉而低頭看著白花花的米飯，一次性木筷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他現在不僅吃飯的心情沒有，連講話的心情都不復存在了。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聽不明白的，懶得想，想不明白的，就強迫自己接受唄。

曲九似是置氣了，&ldo;咚&rdo;一聲摔回椅子上，垂頭喪氣地玩著手指。又突然站起來，往衛生間跑。有人來了。

禮貌的叩門聲，不是老李，也不是小祝。

&ldo;請進。&rdo;伍今汀說。

門外人推門進來，是今天見過的言先生。脫下白袍的言許穿著一身緞面西裝，分不清是深藍色還是黑色，反正跟這地方的違和感直線飆升。

&ldo;你好，請問有什麼事?&rdo;伍今汀放了筷子站起來，跟在四處觀賞的言許身後。

&ldo;過來拿曲重久的資料。&rdo;言許淡淡開口。

那曲重久現在就在衛生間裡躲著的，要不揪出來給他看看?算了，不是那誰說，惹誰都不能惹鬼麼。

伍今汀在檔案櫃裡面翻找了好一陣，哪兒來什麼資料?全是記錄簿。

&ldo;我們這裡沒有他的資料。&rdo;他對言許說。

言許終於把視線放在了他身上，在極暗的光線下嚴厲得如同死神：&ldo;那我告訴你，他不是溺水而亡，而是在入水前就已經斷氣了，被活活勒死的。&rdo;

&ldo;告訴我做什麼?&rdo;

言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說：&ldo;再告訴你一件事，他並沒有入院記錄，那麼，他是怎麼出現在三醫院停屍房裡的呢?&rdo;

伍今汀頭皮發麻，比當初看到記錄簿時還驚悚。意思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曲重久的屍體運來太平間，還做了假記錄。

言許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與伍今汀面對著面：&ldo;我再問一遍，你，認識他嗎?&rdo;

此刻整個停屍房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冰冷刺骨，伍今汀被盯得如芒在背，可還是堅定地搖頭：&ldo;真的不認識。&rdo;

曲九在言許走之後十分鐘才出來，好像怕那人半道又折回來似的。

&ldo;曲九。&rdo;伍今汀費力地喊了他一聲。

&ldo;怎麼?&rdo;

&ldo;我可能得離開這兒了。&rdo;

&ldo;去哪兒?&rdo;

&ldo;不知道，總之不會再回這裡。&rdo;

曲九看著他，下一秒就要哭出來般死死皺著眉頭。

&ldo;你也是，該去哪兒就去哪兒吧。&rdo;這句話裡的哪兒是指的哪兒，伍今汀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老李剛到地下二層，碰上了沒趴桌上睡覺的小伍。

&ldo;老李，我走了，辭呈已經交給醫院了。&rdo;

&ldo;這麼快?&rdo;老李竟有些捨不得這孩子，能這麼心甘情願上夜班的孩子可不多見啊。

伍今汀沒再多說什麼，伸手按了電梯，一心只想快些再快些離開這個地方，這種沒來由的迫切感甚至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老李的生活又回到了最初的軌跡，連個可以打趣兒的人都沒有。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公安局的人來了。

&ldo;伍今汀人呢?&rdo;便衣警察出示了證件。

&ldo;今兒上午離職了。&rdo;老李摸不著頭腦，怎麼昨天小伍去了趟公安局回來怪怪的，今天警察就找上了門來?

&ldo;丫的，逃得還挺快。&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