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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銳不覺得。
但是他覺得這個答案溫明一定不想聽,所以他沒回答,一雙狗狗眼安靜地盯著溫明看。
溫明苦口婆心:「我知道你厲害。是,你現在覺得無往不利是因為還沒有人能打得過你,但是以後呢?你就能保證以後一定不會遇到比你更厲害的人嗎?到時候你怎麼辦?蔣銳,你怎麼對別人,別人就會怎麼對你。我不想你到了事情發生後再來後悔……」
他真好看。蔣銳心想。
為什麼連聲音都那麼好聽。
而那雙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好看,不看自己的時候,也好看。
他說話時嘴唇不停地一張一合,非常好看。蔣銳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就算現在盯得再怎麼用力也好,到了該想他的時候還是會想他。但即使是想他也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你在聽嗎?!」溫明忽然提高音量。
「嗯?」蔣銳一頓:「哦。」
溫明在說那一番老生常談的話時,自己的希望也漸漸地滅下去了大半。他最清楚這樣的溝通方式對蔣銳效果為零。
這哪是油鹽不進,這是刀槍不入。溫明想揍死他。
氣就氣在他知道正確的溝通方式。但他也更知道那種方法不能隨便用。
蔣銳有傷在身,溫明晚上特意給他多加了兩個菜,儘量做成流食和剪成小塊,好好補補。吃完晚飯後溫明替他檢視傷勢,以及換藥。
為了方便清理,此時的兩人都待在浴室裡。溫明的腳邊放著藥箱。
蔣銳站著,低頭,下巴夾著衣服下擺。一個溫明正在他跟前蹲著,臉正對他的腰側。
叫他受傷了還劇烈運動,行吧,現在紗布都往外滲血了。雪白上點點擴散的的猩紅,溫明看得直皺眉。
最嚴重的側腰那塊磨破了一層皮。醫生在處理的時候剪掉了上面那團皺紙似的廢面板,底下大片粉紅滲血的裡肉直接翻露在空氣裡。這種程度的傷勢,讓人光是看在眼裡自己的肉就也跟著疼了。
「痛不痛?」溫明離得近,清楚聞見了藥味和夾雜的血腥味,他故意冷著臉問。
就是要知道痛才好,這次知道痛了下一次才會長教訓。
在他自以為一副冷硬的樣子時,皺著眉的模樣卻一點也不能讓人信服。
但是對於蔣銳來說,傷受了就等於過了。他的目光只是定定地停留在溫明正在替他疼的表情上挪不開。
小草莓老師心腸軟,又太過能夠與人共情。或許是因為如此,只是因為這個原因而已,任誰在溫明面前受傷了他都會是這個樣子。
但是現在這個帶傷的人是他。
蔣銳甚至變態地萌生出了自己可以一輩子都這樣受傷下去的想法。他是認真的。
他身側的手臂動了,手掌覆蓋在溫明發頂。不自覺地,緩緩想把他的腦袋往下壓。
立刻被溫明瞪了一眼,他拍開蔣銳礙事的手。
溫明繼續問著:「你為什麼要跟他打架?」
「他活該。」
溫明又問:「你把人家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
蔣銳還是那個回答,還是那一臉的無所謂。
小天使不需要知道這些事情。他只需要好好的就夠了。
溫明知道得越多,他也只會越厭棄自己而已。最後一塊紗布貼好,蔣銳放下衣服,兀自走出了這間浴室。
留下溫明停在半空的手頓了一頓,他一個人在後面把藥箱收拾完了才出來。
「蔣銳。」
「說話,今天那個人怎麼樣了?」
溫明察覺出來自己心裡感覺一步踏空的地方在哪裡了。蔣銳還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這樣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