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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如笑笑不置可否,他當然不會為自己自圓其說。
新娘還向其他號房的熟人寫過求救信,作為報答,小如和新娘輪流陪站崗的衛生員說話。假如出得起一兩根菸,刀疤也能為他們抵擋個把晚上。帥哥這樣的笨拙之輩是指望不上的,說話不是幹活,也強制不了幫主或交通。難處在於,雖然新娘的紙條越寫越低三下四,得到的煙還是越來越少,以至所有的紙條都被衛生員扔掉。衛生員說:“反正你討不到煙的了。”
小如決心忍住煙癮。你憑什麼抽菸?他對自己說。小如能做的就是坐到外間的桶上曬太陽進入冥想,或者閱讀以人性觀照蟲性的《昆蟲記》。
精明的刀疤看出蹊蹺,幹活明顯地敷衍了事,毛巾掛得雜亂無章,廁所滿上來也懶得衝。
廣播上不合時宜地發出通知,說司法局長要蒞臨看守所檢查指導工作。
二十二:黑臉
司法局長一行蒞臨看守所的檢查其實很簡單,由指導員領著他們沿監窗每個號房依次看過去。
檢查完畢,指導員獨自踅了回來,他站在監視窗,臉都變色了:
“梅小如,怎麼搞的?看看你們號房疊的被子,看看掛的毛巾,還有曬的衣服,放的碗。搞什麼名堂,啊。滿以為大學生能帶個好頭,拿下文明號房的流動紅旗,結果弄到這鳥樣。平日裡看你還人模狗樣的,一到關鍵時候就拉稀。”
指導員臨走又大聲補充說:“弄不好我找你梅小如,誰不聽指揮你報告我。”
這才叫內外交困,小如覺得他的處境比剛進號房當新兵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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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總是適時地解決危機,他叫新娘到外間,跟一籌莫展的小如商議。
九爺問新娘:“有沒有現金?”
“沒有。”
九爺說:“那錢單也行。”
新娘掏出錢單,九爺看是十五塊的,而且寫的是自己的名字。
“肯定能搞兩包冠豸山。”九爺說。
小如倒吸涼氣:“冠豸山市面上才賣五塊哪?”
“能搞到就是面子,這是什麼地方?”新娘說,“已經很便宜了,我知道。”
送開水的時間到了,方孔開啟,九爺一看是小鳥,拇指把折成方片的錢單夾在掌心伸出去。小如很詫異:“沒料到小鳥也敢賺這種錢。”
九爺說:“貪財好色是男人的天性,無師自通的。”
中午分飯,煙就到手了。近二百號人的飯菜要四五個人才能從廚房挑到號房,小鳥就是其中之一。一捆毛衣從方孔塞進來,小鳥大聲嚷嚷:
“九爺,你的衣服。”
九爺趕緊抱進裡間,抖出兩包“冠豸山”,再捆好塞出去,也大聲嚷嚷:
“你搞錯了,這不是我的衣服。”
裡邊,新娘藏掖起一包,留一包在手頭,撕開口,急切地敲出一根點燃。
這兩包煙的重大意義體現在它充分調動了受益者的積極性,尤其是新娘。新娘又咋咋呼呼地吩咐刀疤和交通幹這幹那了,稍不如意就對他們拳打腳踢。用新娘的話說,“權威權威,拳頭不大,哪來的威?”
指導員對九號房在批評後的當天下午就面貌一新很滿意,他搖搖頭遺憾地說:
“如果上午有這個效果,文明號房的流動紅旗就是你們的了。真是送×不幹×逼幹。”
新娘說:“下次檢查我們一定要創文明號房。”
指導員沒理睬新娘,他盯住小如說:“堂堂大學生帶不出個文明號房來?笑話。”
好了,有新娘在指揮刀疤和交通幹活,再加上幫主在縱聲歌唱,九號房不但風平浪靜,而且生機勃勃。目睹此情此景,小如開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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