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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知看著傷疤很久,聲音極輕,「不疼嗎?」
鳴珂一怔,想不到一個天天提劍砍人的劍修居然會問出這樣的話,她垂眸看自己手上的疤,羊脂白玉的肌膚上,深紅疤痕像手指長短的蜈蚣攀附。
挺驚悚的。
「我身上的疤向來不太容易消,我抹了藥的,沒什麼用,」她看了眼,「有點醜,是不是?」
蕭君知:「不醜。」
鳴珂笑笑,忽然想到劍尊白天劈磚,晚上變蔓的壯行,忙不迭把袖子扯下。
害怕蕭君知看這道有礙美觀的疤不順眼,怪癖又發作,拔劍要來砍她的手。砍一條手臂又不對稱,不得兩條一起砍?刷刷幾下削成一條人棍。
好危險!
她不動聲色地旁旁邊走了幾步,手指摩挲垂下的綢制袖子。寶藍綢緞被燭光照得發亮,襯得手腕肌膚雪白如脂。
蕭君知看了眼,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問:「為什麼要試一試?」
「因為,」鳴珂微笑著,笑意不達眼底,聲音綿軟,「就是想試試呀,覺得挺有意思的。」
她不再說什麼,低頭擺弄沈憐青送來的偃甲人,修改幾下,撥動機括,齒輪吱吱轉動,偃甲人僵硬地坐起來。
蕭君知按住劍柄。
鳴珂:「沒事,它只是個小傀儡呀。」
她用清水洗乾淨偃甲人臉上的顏料,拿起畫筆,重新在它臉上繪製。
從前她也有一隻小傀儡,每天都跟在她身邊,連仙魔大戰的時候也一直跟著她,幫她擋過不少刀劍。可惜醒來後便沒有看見,想必,應該是毀在大戰中間。
傀儡人嘎吱嘎吱抬起手,木頭做的手指蜷起,握住她的手腕。鳴珂手輕輕一頓,本來打算點在眉心的硃砂偏了一點,點在了眉頭。
她放下硃筆,擎起燭盞,問:「劍尊,您要回房休息嗎?」
還是繼續去土裡自由生長。
蕭君知:「我在外練劍。」他走到門口,頓住腳步,猶豫地問:「剛才……我做什麼了嗎?」
鳴珂:「什麼?」
蕭君知低頭,「無事。」
「白天,陸奚辛所言不假。」
鳴珂皺眉,白天?
是陸奚辛說他有病的事嗎?
青年把摺扇輕輕放在桌上,又拿出一把精緻匕首,「若我失控,用這個。撥浪鼓捅不死人。」
鳴珂摸摸嘴角,目送他沉默轉身,離開偃甲屋。
等蕭君知走了,鳴珂來到桌前,把摺扇開啟,雪白扇面上,橫斜一株血紅桃花。大概蕭君知拿在手裡,感知了下這上面沒有亂七八糟的禁制咒術,又重新把它還回來。
她握住摺扇,擎著燈盞,穿過庭院回到繡樓。
走過梨花樹的時候,偏頭,與蕭君知視線對上。
蕭君知依舊靠牆站著,長腿窄腰,雙手抱劍,挺拔得像一棵柏樹,不聲不響地守在她的樓下。
鳴珂朝他微微一笑,「辛苦。」
蕭君知頷首,目光落在開啟的摺扇上,臉色白了白。
鳴珂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望著扇面桃花,「這上面沒什麼吧?」
桃花灼灼,像心頭凝著的一點心血。
之前蕭君知不是捏在手裡用神識感知過,如果摺扇上當真有什麼機關毒咒,他應當能發現才是。
蕭君知慢慢走過來,捏住少女纖細的手腕,扇面上血紅的桃花抖了兩下。
他的手冰涼,跟劍一樣。
鳴珂被抓住手腕,掙脫兩下,未遂。
這個舉動像是惹怒他,他往前一步,把鳴珂逼到牆角。
鳴珂一晚上被人抓兩次手腕,簡直要長嘆氣,「你們除了抓手腕,能不能有點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