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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有蕩漾著一股幽香,lara撫摸年輕男人的體魄,眩暈享樂,她的姿色現在如何不重要,主導和選擇權都在她,男人觀察她的眼色,討其歡心,lara用完即厭,看其哪哪都不順眼,躺在身邊簡直多餘。
男人和性一樣,不過是生活的調味劑,有了快活,缺席也不影響活著,於是她毫不掩飾渣女做派:&ldo;喂,你叫什麼名字來著。&rdo;
&ldo;姐,你問過我,就這麼難記嗎,我叫ethan。&rdo;
&ldo;哦,ethan,去拿點水來,酒也行,冰箱和酒櫃知道在哪裡吧,我想喝冰的,去。&rdo;蜷指一直,是lara將身上的男人推出去。
延展的指尖在虛空中糙糲,暗沉,男人的手接過器官捐獻捐贈書,提起筆,卻簽不下。
趙鵬宇面容枯槁,先天性疾病的兒子磕磕絆絆的成年長大,但終究是活不過這個秋天,從小就跑醫院,夫妻早已習慣。
重症病房的常客家屬,到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時候,已經平靜到面臨絕境還能相互打趣,盤算養這一個孩子搭進去的看病錢,前前後後夠買一棟別墅和寶馬,有了這些資產,兒子何至於來這世上一場都沒混個媳婦兒,話雖如此,倆人都心裡清楚。
趙鵬宇將捐贈書遞給妻子:&ldo;你簽吧。&rdo;
妻子又推過來:&ldo;你是咱家戶主,你簽吧。&rdo;
&ldo;我就說當初再要一個。&rdo;
&ldo;你還說兒子一定能好起來呢。&rdo;
&ldo;這些年往死裡賺錢續命,結果還是賺來個死,&rdo;趙鵬宇已經沒有眼淚,大筆一揮,&ldo;可能這就是我積的&lso;業&rso;吧,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不報在我自己身上。&rdo;
他在妻子的嗚咽裡將捐贈書雙手奉上,卻並非給醫生,而是遞到紅毛女郎的手裡,凱莉接過助手的化妝刷,自紫藍臉上輕掃摁壓。
紫藍年紀一把,咻咻的喘,掩不住的體弱昏花和老年斑,凱莉遮瑕都遮的眼冒金星,她也上了年紀,眼睛提前花了,透明框鏡推了又推,忙活的眼冒金星,忽而兩人相視一笑,雙雙擺爛。
&ldo;非要折騰我們這些老傢伙幹什麼,怎麼拒絕都不行,大帽子扣下來弄得你不得不來,年年領終身成就獎,再這樣我看我這一把老骨頭怕要在臺上直接被送終。&rdo;
&ldo;不會的,您看您,舉手投足還那麼神氣有腔調,人不說經典永流傳嘛,所以您這種經典款肯定益壽延年。&rdo;
&ldo;老了,不行了,當年那一幫子人老的老死的死,你還在這個圈裡堅持也不容易。&rdo;
&ldo;能堅持下來多虧各位老師們抬愛,現在的小孩子真是畫不來,我還是喜歡跟合得來的藝術家合作,像您啊,楊姐這些,但幾位又愛惜羽毛不經常出來,所以我現在一年可能也就那幾個活,算是半退休了。&rdo;
凱莉起身準備做頭髮,她側臉示意助手,伸手接尖尾梳,卻給一隻髒汙的手搶走所有攥緊的零票。
劉阿花眼看著血汗錢又被死鬼奪走喝大酒,乾脆躺在院子裡捶胸蹬足,她母豬挨宰一樣嚎滾,蹬的原地打轉,褲子都要磨爛,到後期嗓子實在有些上火,回想自己本意瀉火頓時覺得不划算,於是才罵罵咧咧爬起來,跳著腳找鞋,回屋生活做飯。
她縱使心有不甘,但走到這一步也只能這般,遙想當年運氣要是好一點,力氣再大一點,興許大明星的娃已經落地成人了,自己也可以母憑子貴分的一份財產,何至於跟著這個窩囊廢。
劉阿花望著鍋中滾水,垂首落淚,回想自己人生的最高光、和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