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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夫人長長地嘆了口氣，道：&ldo;當年她剛回京城時，來寺裡找過我，那時她拿了一枚東宮的玉牌遞進來，我便知道她是誰了，那次我沒有見她。幾年後，聽說她不在人世，我心裡便一直有個心結，如今得知她安好，我……&rdo;

她說不下去了。

當年葉氏初回京城時，正是趙極遠徵高麗歸來之時，朝堂上下歌功頌德，就連慈恩寺的女尼們，也都在說這是菩薩對大周的恩賜，賜給了大周朝這樣一位文治武功的皇帝。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趙奕也不會將妹妹留在京城，自己去了棲霞寺。

因此，羅錦言不認為莫老夫人當年的做法有何不對。

許閣老定是與太子有瓜葛的，否則也不會死，許家也不可能從官場消失得無影無蹤，莫老夫人首要去做的，便是唯護許家，而不是繼承先夫的遺志，保全太子後人。

&ldo;你今天來找我，是你婆婆讓你來的？&rdo;莫老夫人問道。

羅錦言搖搖頭，道：&ldo;我婆婆沒有說，這是妾身自己的主意。&rdo;

第九二六章 元姐兒

&ldo;老身雖然住在這裡，可也聽說了，太孫起事了。&rdo;莫老夫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羅錦言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位老夫人心如明鏡，又不拖泥帶水，她喜歡與這種睿智的老人說話，當然，鳳陽先生除外。

羅錦言微笑：&ldo;皇太孫勢如破竹，民心所向，實至名歸，得天下指日可待。&rdo;

莫老夫人定定地望著前方，蒼老的眸子裡漸漸湧上濕意，羅錦言看在眼裡，心裡便有了定數。

許久，莫老夫人才說道：&ldo;老太爺泉下有知，當含笑也。&rdo;

一旁的嬤嬤撫著莫老夫人的後背，悄悄說道：&ldo;老夫人，這是喜事啊，您終於盼到了。&rdo;

莫老夫人接過嬤嬤遞上來的帕子，輕輕抹抹眼角，雙眸漸漸又恢復了原有的明亮，她看向羅錦言，問道：&ldo;你既然找到老身這裡，想來是看中了我許家的商隊吧。&rdo;

羅錦言忽然很慶幸，前世她做皇后的時候，這位莫老夫人一直住在慈恩寺，若是也像建明侯府的高老夫人那樣，動不動就進宮，她還真是招架不住。

她沒有猶豫，坦誠地道：&ldo;老祖宗明見，妾身久聞許家商隊之名，這才想來求老祖宗一句話。&rdo;

莫老夫人忽然來了興趣，她饒有興味地打量著羅錦言，問道：&ldo;你說你來我這裡，你婆婆不知曉，那你夫君可知？&rdo;

羅錦言點頭：&ldo;夫君知道我來慈恩寺。&rdo;

只是知道她來慈恩寺，卻不知她是來找莫老夫人的。

莫老夫人哈哈大笑，聲音裡帶了幾分清脆，竟像是年輕了幾歲，笑畢，她道：&ldo;秦家一門道學先生，靠著刻書賺得杯滿缽溢，對外卻死不承認他們經商，沒想到倒是娶了你這麼一個妙人兒，難得他們家還有不裝模做樣的時候。&rdo;

羅錦言強忍著才沒有笑出來，看來這位莫老夫人早年沒少看不上秦家，秦家的確如此，把刻書賣書說得高尚無比，就好像那不是經商一樣。

莫老夫人衝著羅錦言揮揮手，道：&ldo;我們許家的商隊往來南北西東，在水上或許不如漕幫，但是在陸上，沒有哪家比得上我們。但是到了如今，已經不是我一個老婆子能說了算的，你先回去吧，待我想一想。&rdo;

羅錦言鄭重地給莫老夫人行了大禮，轉身退了出去。

之前她沒把這件事告訴秦珏，是因為她自己也沒有把握。當年漕幫投靠趙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