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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語氣重了點,倒有幾分維護的意味:「你們不要再罵裴姨了,我爸很信任他,我相信我爸。」
裴青臨這回倒沒顯出錯愕的神情,只是轉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裡掠過一道異樣的流光。
何月沒想到沈語遲會這麼說,她反應就大的多了,攥住沈語遲的手猛然收緊:「你倒還批評起我來了」
沈語遲的手腕被她指頭上的寶石戒指膈的生疼,不由倒吸了口氣,還沒開口說話,何月居然開始;拉扯著她大聲指責:「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良心,記得當初你病了,是誰背著你走了幾裡地去的醫院?是誰辛辛苦苦給你送飯?現在你堂哥都快進去了,你居然見死不救,我」
沈義航也一臉兇相憤怒地看著沈語遲。
沈義舟是這幾年才突然發跡的,沈義航家也跟著雞犬昇天,俗話說德不配位,兩人本來就沒有和財富相匹配的能力素養和手段,平時還能裝出一副富豪樣,情急之下,就忍不住對著小輩耍起潑來。
沈語遲沒想到印象中總是和善慈祥,總是笑眯眯的伯父伯母居然會露出這種猙獰的表情,她一時有種割裂的感覺,好像眼前的不是疼愛自己的親人,而是和伯父伯母有著同樣皮囊的妖怪。
她手腕突然一鬆,裴青臨已經站起來,他稍稍側身,將沈語遲和那一片醜惡隔絕開,他聲調淡淡道:「小孩子不要看這些。」
他停頓了下,面色發冷地撂下一句:「你們失態了。」他一向對這兩人採取漠視態度,今兒卻像真有些惱了,淡然道:「沈董往日沒少給你們股份分紅,這些錢讓多少人送飯去醫院都夠了,欠你們的沈董早有安排,倒是沈嘉銘的事兒」
他眸光發冷:「離最後的還款日還有三個月,那家借貸公司的負責人跟我有些交情,你們想讓沈嘉銘明天就被告上法庭嗎?」
沈義航和何月臉色發白,沈義航顫著手指:「你,你敢」
裴青臨瞄了眼沈語遲手腕上的烏青,臉色更淡了一分:「你們都敢在我的家裡對我的」他不易覺察地停頓了下:「語遲動手,我有什麼不敢的?」他本來想說我的女兒,又覺著不太恰當,臨時改成語遲,連起來聽倒像是『我的語遲』似的。
裴青臨根本不給他們再對著沈語遲撒潑的機會,看向秘書,冷冷道:「請他們離開。」
等沈義航夫妻倆被『請』走之後,屋裡一時沉默下來,沈語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表情呆愣地撐著下巴:「大伯和大伯母原來不是這樣的,他們對我可好了」
裴青臨未置一詞,低頭啜了口放檸檬片的紅茶。
沈語遲看向桌角的銀行卡,猶豫道:「如果大伯家裡真的缺錢,能不能把這十萬給他們,應該夠,夠了吧?」
裴青臨定定看了她一會兒,挑起一邊唇角:「語遲真是好孩子。」
沈語遲這回聽出來了,鬱悶道:「我怎麼覺著你又在諷刺我呢?」
裴青臨笑了下:「我在真誠地讚美你,為他人著想是很難得的品質。」他頓了下,又道:「可惜他們遠遠不是十萬塊能滿足的。」
沈語遲簡直不能想像有什麼問題是十萬塊解決不了的!她唏噓道:「這可是十萬塊啊,都能買十萬包辣條了!」
裴青臨被她逗笑,一笑起來有種繁花盛放的魅力,他配合著逗她:「也許是因為他們不愛吃辣條吧。」
他看了看錶,蹙眉:「錯過會議了。」他目光再次落在她的手腕上:「你房裡有傷藥,去給自己上藥吧。」
沈語遲目光掠過兩層樓的一排排房間:「哪個是我住的?」
裴青臨瞬間生出一種帶小孩的感覺,他捏了捏眉心,站起身:「我帶你去。」
他帶著沈語遲走到二樓朝陽最好的那一間,讓保姆掏出鑰匙開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