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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追求的荒唐與刺激,我給不起。」
「……」
枝頭的燕雀煽動起翅膀,驚動了魚塘邊相對面的人。
蕭瀾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氛圍中,她看見鹿言嘴在動,似乎說了什麼讓她難受的話,她知道像鹿言這麼高傲的人可能會拒絕,但不想她會拒絕的這麼快。
「荒唐?」蕭瀾自嘲一笑,唇色愈發慘白,「怎麼會是荒唐呢?是因為我看起來不靠譜麼?」
「……」鹿言不看她,不說話。
「那是因為,我們都是女的?」
「……」
天黑了下來,那邊似是完工了,黃鳴□□這邊招手示意她們過去,如果她們再不走,不出意外的話,就會讓工作人員過來請她們,鹿言當然不會讓這事發生。
鹿言說:「走吧!」
蕭瀾從後面叫住了她:「你是害怕麼?」
「……」
「我知道你暫時接受不了,這我不怪你。可是鹿言……」
蕭瀾頓了一下,語氣是那種少有的悲涼。
「真心都交出來了,又該怎麼收回去?」
那瞬間,鹿言的心彷彿被針紮了一般。
真是奇怪,明明沒有看她,但鹿言卻清楚地明白蕭瀾說這句話時的神情,怕不是臉上掛著一陣自嘲,嘴角扯著一絲苦笑。
但她終是沒有回頭看她。
她要逃避她。
《等君歸去來》這部戲似乎談的很順利,於歡他們臉上都掛著笑,黃鳴天說要儘快將日期敲定下來,於是他們將時間調到了年後。鹿言覺得沒什麼,不管什麼日子她都能接受。
兩人一路上沒再說話,也沒去偷看彼此,各自懷著心事,時不時對他們詢問的意見應一聲,任由他們安排,聽著他們相互寒暄。
——
天完全黑下來,他們剛分別,就迎來了上海冬季的第一場雪。
雪來得比往年都要早,都要猛,都要急;就像是急著去赴一個約定。
卻也比往年都要淒涼!
蕭瀾將車窗搖下來,她坐在駕駛座,全力將汽車往外灘的方向駛去。
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來,盡數飄到她的頭髮上,衣襟裡。她抽出一根煙,在雪虐風饕的氣象中點燃,在漫天飛雪中馳騁。
這種拒絕要是從前或許沒什麼,因為那時候即便鹿言逃離她,冷落她她都可以當做無事發生,至少那時候她覺得自己一直都有機會。可當今天將心思說出來就等於是將最後一層窗戶紙捅破,而鹿言的表情與動作,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已經不可能了。
倘若她再去沒羞沒臊地打擾,會不會讓她厭惡?
鹿言本就傲嬌又愛面子,人設被星啟打造完美得無懈可擊,怎可能指望她屈身去喜歡一個女人?
憑什麼隨隨便便地就指望她改變性取向?
該怎麼辦呢?還要繼續打擾她麼?
蕭瀾顫抖著,左手握緊了方向盤,右手舉著根煙,煙味入吼,卻已經沒了味道。
媽的!太衝動了,她突然後悔了,要是還沒告訴鹿言,或許她還能可笑地安慰自己,告訴自己鹿言對她有感覺。
還可以和她正常說笑鬥嘴,可以偶爾耍耍牛氓,在她醉酒後抱她、吻她。
可是現在,她唯一能想的,就是要怎樣做鹿言不會討厭她,不會厭惡她。
——
蕭瀾是被一陣來電鈴聲打破思緒的。她無力地拿起手機,看清楚手機螢幕裡楊慧兩個大字。
「餵?」一開口,聲音已是冰冷至極。
楊慧似乎被她突如其來的狀態嚇了一跳,在電話裡頭小心翼翼地問道:「瀾姐,你沒事吧?」
蕭瀾頓感自己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