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第1/2 頁)
「你……真的不想離開嗎?」許玉謠走到門口,不死心地回頭問。
「不是不想,實為不能。」驚蟄衝著許玉謠盈盈一拜,「不過驚蟄此生能得見公主,已是幸事。」
看著自家公主終於從青樓裡出來,侍衛們齊齊鬆了口氣。
「殿下,馬車已經等在巷口了。」
「恩。」許玉謠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上了馬車,謝白看著許玉謠依舊有些失魂落魄,問道:「殿下可是還在想驚蟄姑娘那番話?」
「謝白,你說,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許玉謠抬起頭看向她,眼裡滿是茫然。
「公主何出此言?」
「所有人都認為,女子的名譽大於天,女子就該從一而終,」許玉謠說,「無論是京城裡,還是這隨州;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好像只有我,看法和他們不一樣……」
「並非如此。」哪怕明知許玉謠的話是對自己讀過的史書典籍的反駁,謝白還是如是說,「臣以為,今日驚蟄姑娘所說,恰恰印證了公主的想法才是對的。」
許玉謠眨著眼看著她。
謝白突然有種,自己是在被她愛著、期待著、憧憬著的感覺。
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謝白說:「因為男人們希望妻子忠於自己,所以他們希望所有良家女都可以成為貞潔烈婦;但男人們又不滿足於整日面對『端莊』卻『無趣』的妻子,所以又整日跑到青樓尋歡作樂。他們害怕自己的妻子不貞,卻又希望有放浪的女子可以滿足他們的一己之慾……」
不知道為何,今日這些話,竟然也沒有那麼難以啟齒了。
謝白繼續道:「夜夜笙歌、客滿為患的青樓,與當地的貞節牌坊,僅僅一條巷子之隔,已經足夠說明瞭,這些男人們的荒唐。可最後為男人們的荒唐買單的,卻還是可憐的女子。」
許玉謠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你是為了討好我,還是當真如此想?」
「自然是當真如此想。」謝白本來想說,自己壓根不跟不會刻意去討好她,然而也不知道這句話會不會又惹她不快,還是乾脆放在了心裡,沒有說。
「既然我沒有錯,那……我要怎麼做,才能改變這種荒唐的局面呢?」許玉謠已然一副把問題全拋給謝白的姿態。
謝白有些無奈,但心底裡也已經被最近這幾件事,以及許玉謠的話惹得久久不能平靜,索性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
許玉謠突然道:「既然他們會給為了名節自盡的女子立牌坊,我們也可以給勇於告官的女子立牌坊啊!看看誰的牌坊立得多嘛!」
謝白沉思片刻道:「公主想法倒是可行,只不過,從古至今,牌坊幾乎都已經跟貞烈繫結,或許,公主可以換個方式。」
聞言,許玉謠眼裡頓時有充滿了光:「那你說,換個什麼樣的方式好呢?我去讓父皇給她們請個封號如何?」
「或許殿下可以考慮給她們立碑刻名,極盡嘉賞之詞,並賞賜些財物。」謝白道,「請封這種事,陛下大概不會同意的。只是立碑刻名,想來依陛下對殿下的寵愛來說,定不會反對。」
「本宮再考慮考慮。」許玉謠思考了一會兒道,「可貞節牌坊都已經存在幾百年了,單單是立碑與賞賜能改變她們的想法嗎?」
謝白本想說,很難,但轉念一想,太子已經請人「告過官」了,也只能硬著頭皮道:「或許?殿下可以試試,畢竟殿下只是說了那番話,都有人前去報官了。」
謝白覺得,自己對待這件事的態度,轉變的還真快。就在不久的之前,還想著等回京,找太子商議,結果沒多久,就已經替許玉謠出謀劃策了。
或許也要多虧了驚蟄今日這番話了。
馬車停在了客棧門口,等謝白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