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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縮著脖子往四周掃視了一圈,看每一個沒被太陽照到的角落都覺得會有一個女鬼七竅流著血向他撲過來:嚶。
離暮雪已經顧自朝金家大門口走去。玉雲琅被自己細想的內容嚇到了,捏著嗓子哭著追上去:「姐姐等等我!」
昨晚危急關頭離暮雪神兵天降,但對於金家的人來說她終歸是個陌生人。在家裡出事的情況下貿然登門,任誰都會對她有所提防。
於是在大門口的時候,離暮雪警告很菜的主角受等下不要發出聲音,得到他的保證後才使了個障眼法隱去了他們的身形,並抬手叩響了門上銅環。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飛進去……某菜雞表示他現在就有點暈,飛一飛可能會吐,反正就是虛弱得不行。
門敲了很久,裡頭院子裡才有急匆匆的腳步聲過來。
離暮雪不言不語,玉雲琅屏氣凝神。
「誰啊?」
裡頭下了橫木,隨後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了,一個眼圈青黑烏雲罩頂的小廝探出腦袋來往四周張望了一圈。
看到他這一副明顯被鬼纏身的模樣,玉雲琅當場一個倒抽涼氣差點就背過去,努力捂住了嘴才防止自己喊出聲,眼淚又出來了。
「奇怪,怎麼沒人?」
離暮雪和玉雲琅就站在門前,但因為法術隱了身,這小廝看不見他們。他有些疑惑地從大門裡邁了出來,又走下臺階朝街道左右望了望,撓了撓頭自語了句:「聽錯了嗎?」
離暮雪在他走出門的時候往一旁讓了讓,沒讓他碰到自己。
她跟玉雲琅示意一眼,率先從半開的大門裡走了進去。
進了門,怨氣瀰漫的氣氛越加重。明明昨天辦喜事的紅燈籠和大紅囍字都還在,但僅隔了一個晚上,它們今日在陽光之下看都有了些黯淡發灰的跡象。
下人們垂著頭顧自幹活,互相之間也不說話,一個個臉上都死氣沉沉的,動作也很機械。要不是還在呼吸,看起來就像是幾具行動的喪屍一般。
玉雲琅被嚇得不行,扯著離暮雪的袖子半步都不敢離開。
離暮雪察覺到他輕輕拽了兩下自己的衣袖,以為他發現了什麼,轉過頭卻只看到一張想說話卻不敢說的哭喪的臉:「……」
師姐嘆氣,又在他身上貼了一張符,開放了他發出聲音的權力,方跟他道:「行了,說吧。」
「姐姐……」玉雲琅含著淚朝這些下人指指,抖著聲音:「他們怎麼變成這樣了呀?看起來好可怕啊嗚……」
離暮雪避開前頭來人,領著他一路走到了前廳廊下。
昨晚金員外一家躲進了廳裡後,女鬼就無法再進去。離暮雪當時站得高視線有遮擋,沒有看清這上面究竟貼了什麼。此時站在廊下,她才看明白那是兩邊共四張黃符,專門用來驅祟辟邪的。符紙上用硃砂畫出繁複的籙文,還泛著淡淡的鐵鏽味。
加了血的?離暮雪心道。
一般術士畫符,只要籙文沒錯,光用硃砂就已經能夠抵擋大部分的邪祟。而若是再在畫符的硃砂里加入術士的血液,則足可以抵擋所有厲鬼。
這種符籙極為耗費術士法力,相應的,價格也昂貴,正常人很少會去求這種符,更何況還一來就是四張。
離暮雪拇指搓了一下食指骨節,心念道:看來這金員外早知會有大患,所以才早早做了準備。
她淡聲回答玉雲琅的問話:「女鬼怨氣不散,這是受了詛咒的跡象。」
「什……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離暮雪從符上收回視線,「他們都得死。」
嚶!
玉雲琅一聲嚶-嚀,臉又白了一分,眼看著就得暈。「那,那我呢?我現在也跟他們一樣嗎?」
離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