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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意外:「欸,你來了。」
夏行頌點點頭:「下午好,哥哥。」
溫枝拍了拍自己身旁的那張木椅:「來坐坐?」
夏行頌在溫枝旁邊的位置坐下了。
入座後他發現溫枝的手邊放著一本漫畫,他還以為溫枝不會看這種書。
溫枝注意到夏行頌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那本漫畫上,他把書合上,推到夏行頌手邊:「你想看這本嗎?」
夏行頌搖了搖頭:「不是想看,只是……」
「只是什麼?」溫枝順著他的沉默問。
夏行頌如實回答:「只是沒想到你會看這種書。」
在夏行頌看來,溫枝看的應該都是那種文學性很強的書,而不是這種漫畫。
「漫畫嗎?」溫枝啊了聲,「原來我不像會看漫畫的人嗎?」
「有點沒想到。」夏行頌說。
「除了看漫畫,我還會做其它很多事情的。」溫枝側著上半身,這樣方便和他說話,「像是打遊戲什麼的。」
溫枝說完自己的事情後問他:「你這兩天過得怎麼樣?」
夏行頌思考兩秒:「還好。」
很籠統的答案。溫枝又問:「今天是來做什麼的,還是來找我的?」
這次夏行頌倒是很坦蕩地直接承認了,不過在溫枝追問為什麼來找自己的時候,他又保持了沉默。
溫枝也沒想著要逼夏行頌回答,看著身旁的男生,他回想起一些事情。
他其實沒見過幾個像夏行頌這樣話少的年輕男生。非要說的話,他見過上一個這樣的男生還是他資助的學生。
儘管溫枝資助過不少學生,但他幾乎不和那些學生見面,那個男生卻是例外,溫枝和他見過兩次面。
男生是很典型的貧困山區裡的留守兒童,在他還是初中生時溫枝就已經開始資助他。溫枝第一次和男生見面時感覺對方像是一棵松柏,挺拔卻沉默。
夏行頌給他的感覺和那個男生很相似。
只不過去年再見面時溫枝發現男生已經變了個人,從年級的前幾名掉到了年級中下游。
去年去見男生的時候程明川全程陪在他身邊。他們抵達男生的住處後發現對方正在和幾個中年男人圍坐在一起打撲克牌,其中一個男人大聲喊著給錢給錢。
被溫枝叫過來後男生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語氣不善地問溫枝來這裡幹什麼。
第一次見面時男生對溫枝說,家裡沒辦法供他讀書了,但是他想繼續讀書,不想輟學去打工。可再見面溫枝感覺對方完全變了個人。
聊到後來,男生說,你這麼有錢,乾脆把我搞進一個好大學唄,這對你們這樣的人來說肯定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們一天賺到的錢比我家一年賺到的都多。
現在想起這件事溫枝仍然覺得不解。聽村裡的幹部說,男生上高中後成績一落千丈,溫枝資助的那些錢估計全被他拿去賭博和幹其它事了。
溫枝曾經希望對方能夠走出大山,但事與願違。他資助過很多學生,但印象最深刻的學生還是那個男生。
想到這裡,溫枝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夏行頌見溫枝嘆氣,下意識覺得溫枝是想起了程明川。
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用力地握緊,然而在他聽到溫枝的下一句話後他的手鬆開了。
溫枝問他:「程明川平時會給你生活費嗎?」
「不會。我媽媽給我留了一筆錢。」夏行頌補充道,「是她自己的錢,不是程致遠給的。」
夏行頌說後面那句話時語速比較快,像是著急跟溫枝解釋。
溫枝曾經聽程明川說過,夏行頌的生母是在程致遠變成植物人的同一年失蹤的,從那時開始,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