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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之餘,大殿中香風陣陣,喻戚喝著冰鎮好的酸梅湯,入口無味,但湯水自帶的一股涼意順著喉嚨順流而下,生生解了她好幾分的暑熱之意。
而顧舟寒垂眸仔細打量著碗裡的東西。
這應該是……酸梅湯吧。
未嘗之前,他光是聞著味就已經夠酸鼻子了,他不過淺淡嘗了一小口,吞嚥之際險些被刺激的嘔了出來。
顧舟寒不是不喜酸,他在外五年,什麼好的壞的沒有入過口,最悽慘的時候是他剛剛從谷裡逃出來,那時他常常餓著肚子漫山遍野嘗青澀的野果;後來酸的,苦的,甜的,辣的,能有吃的已經是幸事,怎能還挑三揀四。
只是那酸澀味道比不得此刻他眼前的酸梅湯。
但顧舟寒見眼前人絲毫不嫌苦口,只以為殿下是極喜酸食的。
顧舟寒心裡默默記了下來。
喻戚歪著頭,看顧舟寒只微微張唇抿了一口便睫毛微顫,現下喻戚鼻尖倏而一動,靜靜嗅著琉璃碗裡的酸梅湯水,這才聞見了一番過於酸澀的味道。
「是不是太酸了?」喻戚又喝了一口,還是什麼味道都沒有品出來。
不過她素來嘗不出來口腹之食的味道,喻戚又喚來桉桐:「桉桐,去端一碗綠豆湯來。」
她素來愛食這些,夏天殿上常備著酸梅湯和綠豆湯,此外還有許多的養顏湯。每日喻戚都喝著養顏湯,白茯苓、白朮、珍珠粉、白芨等等按照配比研磨後用來敷面。所以她的好顏色可不是靠著塗脂抹粉就輕易得來的。
做這些需好些時間,但喻戚樂意。
一碗新的綠豆湯端了上來,一同上來的還有滿桌的盛宴。
顧舟寒第一次和喻戚吃飯,等宮女把午膳全都呈了上來,顧舟寒置於膝蓋上的手微收緊。
他眼前擺放的菜品異常精緻,若說是菜,倒不如說是哪位大師嘔心瀝血的鬼斧神工。
「殿下,是不是太過奢靡了……」顧舟寒忍不住提醒道。
「奢靡?」喻戚聞言驚訝。
她低頭看看眼前的菜品,以為顧舟寒不喜鋪張浪費,忽而一笑解釋道:「不奢靡,這些不過是尋常菜餚,只不過雕飾的精美了些。 」
喻戚提著象牙筷,夾了一塊白玉一般的菜品給顧舟寒:「這位可是本宮小廚房一把手的拿手好戲,他雕出來的的東西惟妙惟肖,這是蘿蔔雕刻的兔子,你看看是不是很像兔子?」
顧舟寒不說話,就僵硬的點點頭。
他一對上公主殿下的善意就暖的說不出來話。
喻戚也沒指望著自己能輕輕鬆鬆就收復了顧舟寒,這輩子已經有了很大了進步了不是,現在的顧舟寒比上輩子只會那冷眼看她的顧舟寒來的溫柔的多。
看著同她在一張桌子安安靜靜用膳的顧舟寒,喻戚心滿意足。
她在加大力,最好一直維持顧舟寒現在乖巧模樣為好。
這一頓顧舟寒用了不少,看著人喜歡他宮裡的菜,喻戚心間微喜。
飯後,喻戚在顧舟寒看不見的位置悄悄揉了揉吃撐了的肚子,緩了緩,喻戚才說到了正題。
「今日的事本宮替陛下向你道歉,陛下他一直被自己的身子所困,今日心情鬱蹙才動手傷了你,往後不會了。若是陛下再對你動手,你就同本宮說,本宮來處理。」
「沒有嚇到,是屬下不會幫說話。」才觸犯了天子逆鱗。
顧舟寒斟酌片刻,似乎是在給自己鼓氣,很快低聲問了問題:「那殿下後來在陛下宮裡……受傷了麼?」
夏日的風吹拂著殿外的合歡樹,樹葉互動摩挲發出「沙沙沙」低沉的響聲,都是在為宮裡的兩個人奏曲。
喻戚吹著搖扇的風,一時之間沒有聽清顧舟寒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