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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心裡怒火已汪洋,喻戚洋溢胸口的滿腔憤怒也啞言熄了火,
「朕養你們一群廢物有何用處?!」
「是老臣無用,老臣日夜無眠為陛下的身子殫心竭慮,老臣同太醫院御醫商量依已久,陛下現在所用的已經是最好的藥方子了……」
不管地上跪的人如何辯駁,少年天子只以不斷落下的古物名品投擲而去做回復。
喻戚見狀,嘴角繃得很緊。
刻意放大的環珮相觸之聲驚醒了還在生氣的少年天子:「皇姐?」
喻戚以為他會扭頭趕她走,不曾想喻戚只見他抽抽鼻子,想要用帕子擦拭去眼角的淚水,卻怎麼也找不到。
最終少年低下頭抱著上好的天蠶薄被,氣惱的好一通亂埋。
喻戚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宋御醫,你先退下吧。」喻戚吩咐道。
還在磕頭的宋舫斐動作一頓,微微抬首看向床榻上的陛下。
見喻琅歪著頭哼了一聲,宋舫斐這才立刻退了下去。
喻戚嘆了一口氣,折纖腰以微步,過去將喻琅膝蓋上的蠶絲薄被往上提了提。
想起剛剛喻琅還用著被子抹了臉,鼻涕眼淚可能都粘在上面,喻戚極力忽視這種不適感後,她坐在床邊丹唇列素齒,只著口脂的唇瓣上下抬闔:「這次又怎麼了?可是宋舫斐他配的藥苦了嘴?」
地上除了一堆雜碎,還有黑黝黝的藥汁倒在金貴異常的薄毯之上。
喻琅不說話,只是將頭扭得更歪無聲預設。
宋舫斐為人不善,說什麼他的病在醫院都瞧不好;而且這次新換的藥比以往更苦了些,還沒入口,喻琅就被藥汁苦澀的味道充斥了個滿;他雖許久未出宮門,還能看透宋舫斐的敷衍。
這個宋舫斐比之前的趙榮覃嘴巴更討喜些,心裡的花花腸子也多一些,喻琅不是看不懂,他只是不想刻意去想。
但這次宋舫斐的藥委實過了界。
喻戚看著他圓滾滾的後腦勺,若有所思:「本宮瞧陛下都將人腦袋砸出了血,那陛下可是不滿意現在這個御醫,想換一個?」
「再換多少個又有何用?」喻琅神色懨懨地閉著眼睛。
「話可不能這麼說,天下好大夫那麼多,這個不好陛下就換下一個,多簡單的道理。」
「宋舫斐說連他也救不了我,我熬了這麼些年已經無望了,我會死的!很快就死了!」
「陛下不會死的。」
喻琅的眼睛瞪的鬥圓,在他聽來,他皇姐這話說得很輕鬆,像是家財萬貫的富人隨意就可在驛站路邊奢侈些銀兩給過路人,可他連宮門都出不去,何來長命百歲。
看到喻琅眼中的不信任,喻戚在心裡將宋舫斐罵了千遍萬遍。
治不好琅兒,嘴倒是細碎。
喻戚竭力安穩住喻琅,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來,甚至不再稱呼本宮與陛下。
「琅兒你聽我說,你記得阿姐允諾過你一定會救你的嗎?阿姐已經找到能治好你的大夫了,就是之前阿姐我冒著危險出宮為你尋的人;而現在那人就在你殿外,你若是相信阿姐就讓他進來為你診脈。」
看喻琅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喻戚抽出自己的帕子為他拭去眼角的淚水。
「那人叫顧舟寒,雖然年紀不大,但醫術了得,他是鵠雲谷裡長大的孩子,就連你前一個御醫趙榮覃都對他刮目相待;不過一月他已經看了近二十冊的醫術古籍,而你皇姐我可是問了給你診脈的宋舫斐,那廝估摸著這麼些年一直自滿得意,不曾精進自己的醫術。」
喻琅許久不作言語,最後彆扭的點點頭。
片刻後。
喻琅的手搭在床邊,讓這位被他皇姐稱為神醫的人把著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