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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對峙的祈觀琰握著那把上輩子自己親手送給他的劍,熟悉的字跡紅的刺眼,而垂懸著的瓔珞無風而動。
祈觀琰想對顧舟寒出手。
可千鈞一髮之際,無人敢動的女君沖了上去,擋在顧舟寒的身前。
喻戚在夢境裡也驚訝萬分,她從沒想過送給祈觀琰的劍最後會堅持對準自己,而當尖利的刀刃穿透自己的胸膛,祈觀琰瞠目結舌,似乎還在喃喃自語:「怎麼你會衝上來……」
女君也笑了,笑祈觀琰都做到了這個份上,卻表現出後悔莫及的神色,嘴角流出艷糜的血色,女君上前一步,讓那本就傷在要害的刀刃刺得更加徹底:「現在後悔,也晚了……本君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放過他。「
祈觀琰沒有停手也無法停手,閃著銀光的刀刃穿透而去,取出時已染上了女子鮮紅的血滴。
恍惚之間,入夢的她還看到了更多的東西,在祈觀琰結束了她以後,宛若兇獸的顧舟寒突然掙脫了禁錮她的侍從。
她已經求了祈觀琰讓祈觀琰放過顧舟寒,而顧舟寒怎麼那麼傻,奪起地上的長劍便向祈觀琰沖了過去,最後二人幾經搏鬥,兩敗俱傷。
胸口見血,可顧舟寒還步履蹣跚地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擁住了已然沒了氣息的自己。
即便是夢裡,喻戚都能感受到顧舟寒當時的絕望和死志……
一個年過了下來,喻戚生生瘦下了好些。
本就纖細的腰肢現在格外瘦削,但好在她日日舞劍,上回鬧鬧了一次風寒後現在的身子還健康了些,這才沒被喻琅日□□迫著喝那苦巴巴的湯藥補身。
而那夢以後她再也沒有入過旁的夢,但白日裡那番場景總是會在腦海中徘徊不去。
兵荒馬亂裡護著她的小神醫,遊刃有餘且面不改色的祈觀琰,都時不時讓喻戚陷入有一瞬間的怔愣之中。
二月二,龍抬頭。
一早,喻戚混雜在一群穿紅帶綠的漂亮宮女之中,腳邊哄著暖爐,膝蓋骨上還端著一個暖融融的湯婆子,喻戚一邊有一遭無一遭地整理著之前正月十五的琉璃花燈,一邊看著少年天子和陳家三兄妹一起言笑晏晏。
過了午後,喻戚一直擔心的顧舟寒終於有了訊息。
聞瑕從外頭進來,但以往含著笑意的唇角此刻拉得很平,步履匆匆的走到喻戚身邊,聞瑕側下身子小聲回報:「殿下,楚大人回來了!」
楚四自打現於明面以後,就得了天子賜下的官位,還同宮裡侍衛一樣可以領了俸祿。
這人在年前就被喻戚派出宮去尋找顧舟寒了,等到現在他才回來,期間楚四雖然也暗地裡向宮裡傳過訊息,但都無甚用,找來找去都沒找到顧舟寒。
眾人還在歡聲笑語之中,強撐著笑意的喻戚完美掩飾了心裡的擔憂:「你們先玩著,本宮去換身衣裳。」
等轉過高高的紅木臺階以後,喻戚神色陡然一變,目光冷凝,且步履匆匆:「就楚四他一人回來了嗎?」
聞瑕跟在後頭連連點頭:「就楚大人一個人回來了。」
喻戚眉頭皺的更緊,聽到聞瑕說只有楚四一個人回來了,險些一個踉蹌摔了出去。
「當真只有他一人?」喻戚不相信,再次詢問了一遍。
「的確只有一人,楚大人一回宮就說有要事要見殿下。」
等喻戚見到楚四時,原本就緊著的心絃拉的得更加繃直,似乎只要輕輕伸手一挑,就能泛起錚錚絃音。
裡屋只有兩人,喻戚走到楚四跟前。
楚四似乎還是原來的模樣,但周折兩地以及數月的趕路和風雪讓他疲倦不堪,眉宇之間全然是散不盡的哀傷與悲惋。
焦慮已然在胸腔裡無限膨脹,喻戚面色緊張:「怎麼樣了?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