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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沙發上補覺，一點左右有個陌生的號碼打來電話，我迷迷糊糊地接通後，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ldo;我是尤安歌，能見一面嗎？&rdo;

我的睡意頓時全無，阿恆近來的古怪，不得不使我聯想到這個女人。

如果阿恆沒有若即若離，我一定不會理尤安歌的電話，她約我在一家咖啡廳見面，我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打計程車去了目的地。

午後的咖啡廳彷彿也透著幾分慵懶，春日的陽光灑進窗裡增添了一縷縷明亮，店內播放著舒緩優雅的輕音樂，一個灰裙女人坐在僻靜的角落裡，她攪著咖啡盯著我，從我路過窗外，她就開始盯著我了。

我隨意點了一杯咖啡，安靜地坐在尤安歌對面。

尤安歌今日未施粉黛，氣色一般，黑眼圈略濃。她噙了一口咖啡，緩緩啟口，&ldo;你今年多大了？&rdo;

&ldo;十七。&rdo;

&ldo;十七？小姑娘，聽我一句勸，不要跟著阿恆。&rdo;她看我的目光並沒有帶任何敵意，平平淡淡的。

&ldo;我說不呢？&rdo;

她停止了攪杯子，唇邊勾起的輕笑具有嘲諷意味，&ldo;你以為誰要跟你過不去？你錯了，你是在跟你自己的人生過不去，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rdo;

&ldo;重口味要注意自己的身體。&rdo;我不卑不亢地說。

尤安歌一頓，被噎住了。

我喝了半杯咖啡，坐等她放招。

她看著窗外人來人往地街道，眼神裡有著淡淡的愁思，&ldo;跟著黑社會，你知道你要面對什麼嗎？有一天你可能會被抓起來捱打，會成為阿恆的軟肋，甚至可能會被輪。奸，太多血淋淋的東西，我都見過了，你想見的話，繼續呆在阿恆身邊就可以了。&rdo;

她的話，我早就明白，但是我沒有動搖過自己的心。

我嗯了一聲，她繼續有條有理地分析道：&ldo;阿恆不是不愛我了，他怕我受傷，所以推開我，男人都是多情的，我跟他那麼多年的感情，不是說沒了就沒了，他惦念我的時候，懷裡抱的是你，然後他慢慢對你這個新女友也有了感情，他又想推開了你，你覺得我說的對嗎？？&rdo;

我一時竟無法反駁，也明白了阿恆的忽冷忽熱。

&ldo;嗯，你說的對，但是你跟我一樣想和他在一起，你沒了這個機會，所以你也不希望我出現在他身邊，成為那個可以陪伴他的人。&rdo;

尤安歌緩慢地搖頭，動作像電影裡放慢的鏡頭，她撐著木桌站起來，由高而下地俯視我，她的臉捱得我極近，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很像阿恆，但是阿恆的眼睛是純黑色的，他們只是感覺上相像。

尤安歌眼裡有了一些紅血絲，她逐漸捏緊了拳頭，額頭上的青筋在日光下格外明顯，她壓低聲音說話，&ldo;如果重來一次，我不會選擇與黑社會有半點沾染，現在，你有的是機會，趕緊離開我們的深潭！&rdo;

&ldo;當初有人叫你不要選擇這條路嗎？&rdo;我淡然地問。

她微微一愣，點了一下頭。

&ldo;那你當初聽前輩的話了嗎？&rdo;我繼續問。

尤安歌已說不出話來了，她非常慢地坐回了原位，如果她聽了，今時今日她也不會坐在這裡對我說同樣的話。

道理人人都知，可只有切身體會過，才能明白自己最初的堅持，我清晰懂得自己現在想要什麼，如果我的家庭完整一點，溫馨一點，我或許會聽尤安歌的話，回到家中就緒平凡乏味或者溫馨客觀的人生。

只是沒有如果，又賤又野生的李苜蓿已做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