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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勃的腦袋耷拉下去了。
李漢超仍然直望著劉勃,望著望著,他忽然一伸胳膊,拉住劉勃的手說:“同志,別生我的氣,我說得太直了一些。而且沒和你商量就把你苦心剪下來的報紙都燒光了,我也太粗暴了!”說到這裡他竟爽朗地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我也是想給你個突然刺激,讓你記得更深一點。再說咱們是在什麼環境下工作,同志間的關係越單純,越直接越好,有啥說啥,說過拉倒,你贊成這說法不?”
沒等劉勃說話,坐在李漢超對面的謝萬春開腔了,他一拍大手說:“對,我一百個贊成!咱們信的是一個主義,打的是共同的敵人,夫妻躺在炕上不能說的話咱們能說,你們說還有啥關係比這親!”說到這他一拍劉勃說,“老兄弟,老李同志燒你那報紙燒得太對了,他不燒我也要燒的。倒不是怕在我這個小窩裡出事,是怕壞了咱們的大事呀!這若是敵人闖進來,好哇,你們假裝打麻將,實際在於這個!老兄弟,你說我們幾個人一進‘巴籬子’,這‘飛行集會’還怎麼開2 這不就壞了大事嗎!”
讓謝萬春一說,劉勃也笑了。在笑聲中李漢超看了看手錶,錶針已經走過半夜十二點了。他看了一眼一直默默坐在那裡的王一民說:“怎麼樣?我們書歸正傳吧。大家對‘飛行集會’還有什麼不明確的地方沒有?抓緊吧,八圈麻將的時間早過了,最好別打通宵。”
“可不可以明確一下?”劉勃馬上問道,“省委決定由哪位領導同志出來和群眾見面?說明確了,我們好負責保護。”
“當然應該說明確了。”李漢超點著頭說,“省委把這次‘飛行集會’的組織工作委託給我了,就由我出去和群眾見面。”
“好。”劉勃連連點頭說,“我非常擁護老李同志親自出馬,這就更有分量,更有號召力。我們青年團一定衝鋒在前,在我們團組織中已經產生了震驚中外的青年英雄,這次我們將要發動更多的愛國青年衝上第一線!”他越說越興奮,這時又一扶桌子站起來說,“如果集會需要有一個司令或者指揮的話,我願意毛遂自薦,不怕犧牲,擔此重任,我一定不辜負黨對我的信任!”
“好,你坐下。”李漢超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轉對王一民和謝萬春說,“你們的意見呢?”
謝萬春看了看王一民,剛要表示什麼,王一民開口了。他聲音不高,使人感到他是在極力控制著自己激動的感情,只聽他說道:“我方才沒有發言,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們現在不是在游擊區裡打游擊,也不是在一般城市裡和敵人周旋,我們所在的地方是敵人用重兵把守的東省特別區,是舉世矚目的哈爾濱。自從玉旨雄一來了以後,敵人的反動機器轉得更歡了,憲兵、特務和狗腿子佈滿了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我們要舉行‘飛行集會’的北市場,更是敵人撒遍鷹大的地方。所以我擔心這次集會會損失我們辛辛苦苦聚集起來的力量,打亂我們的部署,甚至會危及我們的領導同志。”
王一民說到這裡,不免看了李漢超一眼。他見李漢超正把手中的空煙盒捏成一個紙團,扔到地下,又伸手向謝萬春要煙。
王一民一皺眉,又接著說道:“而且這種做法,也不大符合地下工作的要求。地下工作是要用隱蔽的方法,給敵人以出其不意的打擊。隱蔽得越深,打擊得才會越狠。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我也就不想多說了。當然,我知道這次‘飛行集會’省委已經決定了,作為一名黨員,我一定努力完成黨交給我的任務。但是,黨又告訴我們有話就要向黨講,所以我就把我的意見如實地說出來了。我希望漢超同志代我轉達給省委。”
王一民說完直望著李漢超,李漢超吐了口濃煙,點點頭剛要說什麼,那一旁已經憋得臉通紅的劉勃開口了。從他那憋得難受的樣子上看,他話一出口一定很衝,可是他也竭力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