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挎刀拿槍的人到這裡橫衝直撞,那會使學生念不好書,而且也是對神聖的教育事業的一種褻讀,所以我就提出由我親自領人搜查,這才把他們擋住了。昨天晚上,我已經讓訓育處把他住的宿舍封上。現在,我們一同去檢查一下。這一方面是你這個班主任應盡的責任,另一方面見物如見故人,這也是對你的一種寬慰吧。”
這正是王一民求之不得的事情,他儘量抑制住內心的激動,馬上表示說,他還要回班級去安排一下,然後就去。
玉旨一郎同意了。兩人約定二十分鐘後到羅世誠的宿舍會齊。
王一民在這二十分鐘內除去辦了一件例行公事——讓昨天去北市場的學生報名(當然沒有一個報名的)之外,還悄悄地把治紅傷的藥交給了肖光義,讓他快給受傷的團小組長劉智先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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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民到羅世誠宿舍的時候,玉旨一郎和合監老師已經等在那裡了。舍監老師把羅世誠的床鋪指明以後就退了出去。玉旨一郎對王一民說:“開始吧。”
王一民點點頭,就動起手來。
羅世誠的東西很簡單,除了盥洗用具和幾雙鞋之外,還有兩大件:一卷鋪蓋和一箇舊柳條包。柳條包是特大號的,當時寄宿學生每人都有一個,就像有誰規定這是學生的必備品一樣。實際是因為它價格便宜,裝東西又多,抗擠又抗壓,抗摔又抗碰,因此就人人自備了。
玉旨一郎和王一民把羅世誠的大柳條包從床底下拽出來,揭開蓋,只見裡面裝著半舊的棉衣、大耳朵狗皮帽子和秋衣秋褲等亂七八糟的衣物。棉衣都還沒有拆洗,散發出一股黴氣味。除此之外就是一些長短不齊、厚薄不等的書籍。刊物和筆記本。兩個人邊看邊翻。王一民翻的時候動作不快,有些慢騰騰的樣子,但他那整個頭腦可在緊張地活動著,眼睛也迅疾地閃動著。他不但要注意柳條包內的全部東西,還要注意玉旨一郎翻看的每一件,而自己手中的也不能漏過。這時玉旨一郎正在檢查一本白皮的筆記本,它已經破舊不堪了,但他看得很上心。是記什麼的本子呢?他為什麼對這個本子感興趣呢?王一民心裡一邊嘀咕著,一邊向柳條包裡搜尋著。忽然,他發現有幾封用回頭針別在一塊的信,拿起來一看,共是四封,頭三封都是寫的學校的地址,只有後面一封地址變了,上面寫著:“哈爾濱市撫順街地德里一四八號”。下面的寄信地址是湯原縣隔界河。“王一民一看”地德里“三個字心裡就明白了。地德里又名大地包,是中國人聚居的貧民區。這十有八九就是羅世誠家的住址。而下邊的寄信地址又是湯原縣隔界河,這個地方已經成了有名的抗日遊擊區,抗日英雄夏雲天的游擊隊經常在那裡出沒,最近還上過報紙。王一民一聯想到這兩點,立刻就感到這封信的分量了。能夠獲得羅世誠家裡的地點當然是可喜的事,這就可以和他的家聯絡上了。但是在沒有通知他家做好應變準備之前,無論如何不能讓敵人得到這地址呀。現在玉旨一郎就站在對面,他是”領著“自己來”搜查“的,誰知道他得到地址後會採取什麼行動呢?不行,不能讓他看見,要悄悄地藏起來,但他和自己站的距離這麼近,自己的一舉一動,他幾乎不用動彈,只憑目力的餘光就能捕捉到,怎麼辦……正在王一民想主意的時候,玉旨一郎說話了,他把那白色的筆記本往王一民面前一伸,微笑著說:”王老師,你這學生的字跡太草,我看不大清楚。你這個老師一定熟悉學生的字型,你看看吧。“說完他又笑了笑,笑得既含蓄又有些神秘。
王一民把手裡的四封信輕輕地合在一塊兒,也微笑著接過筆記本。當他剛要把筆記本壓在信上的時候,玉旨一郎的手伸過來了,他仍然那樣笑著說:“是信嗎?”嘴裡說著,手已經捏住別信的回頭針了。
王一民心裡一驚,忙也微笑著說:“是幾封信,大概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