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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楊的暑假,依舊是充實而忙碌,還沒覺得他怎麼清閒,已經又開學。
那年秋天來得特別早。
九月中一個禮拜五的晚上,蘇楊被教授帶去外地開會了,我於是約了許久沒見過的王超。他自從結婚以後,象變了個人,雖然他和太太是形式婚姻,可倆人感情還不錯,他對太太十分照顧,儼然成了超越性和婚姻的好朋友,我突然發現,其實王超如果愛女人,會是個非常難得的好老公。
我們約在一個叫「夢想」的pub,剛進門就看見喬真和朋友也在,他沖我招手,我們只好過去。整個夏天,我和喬真也算有些往來,一是我幫他新店找的地址,二是他似乎對我感情淡薄了,真的就是在做普通朋友而已,不象以前,跟我說話,總有點勾引的氣氛。
我們拼在一桌,聊了會兒,也是各說各的,他朋友離開得很早,估計有約會,喬真接著也走開,說是上洗手間,卻半天也沒回來。王超見周圍也沒別人,問我:「蘇楊以前是不是有什麼事?」
這話立刻激起我的警覺。自從那次酒醉以後,大飛再不和提半個字,我也不好主動打聽什麼,但我其實也害怕有些事會傳出去,雖然大飛未必說,但蘇楊和我的關係,漸漸不是秘密,其實打聽刺探的人也很多,而且我越來越發現,這個世界小得讓人頭疼。
王超湊到我跟前,壓低聲音:「我也怪了,蘇楊和圈子裡的人都沒交集,最近怎麼說他的人這麼多?!」
「誰和你說過?」
「好幾個人提過呢!」
「提什麼呀?」
「說蘇楊以前給人包過。」
「操,都吃飽撐的呀!」
「說得可逼真了,跟真事兒一樣,你問過蘇楊嗎?到底怎麼回事?」
「沒問過,沒影兒的事,我才不問。」
「我也覺得不靠譜,當年他可不象很懂這些。不過,聽說當年他爸爸出事以後,家裡窮得很,奶奶還是個精神病,每年療養院就得個幾萬吧?他哪來的錢呀!」
「這個我問過,他說,有個叔叔贊助的。」
我確實問過蘇楊,他說是他爸爸以前一個好朋友資助他念高中,大學,還有帶他奶奶看病。蘇楊在這上面挺坦誠的,說當年沒考上高中,後來高考成績也不怎麼太好,能念現在的大學,都是那個叔叔幫忙找的關係。
「這樣啊,」王超似乎也沒怎麼太相信,「那幫人真沒品,淨瞎說。我告訴你,說不定有人壞蘇楊呢,最近有人過分關心他了……」
王超還要往下說,我乾咳了咳,喬真正從角落裡走出來,我們便打住,不再說這個話題了,可我心裡還是有點怪怪的,不怎麼舒服。說實話,當年追蘇楊的過程裡,他表現如此清純青澀,如果真鬧出這麼樁事兒,那我真是挺咯應的。
沒想到這事兒還沒完,並且在兩個月以後,急轉直下。
那時算是深秋,已經很冷了。我在外頭開會,順路去「春天」給蘇楊捎了一盒新出爐的「牛角包」,他最近愛吃這個。他在吃的上面很簡單,平日裡吃的清淡單一,難得有愛吃的東西。我拎著東西出來,開車上了「新江路」,這一代在殖民地的時候,是使館區,道路兩邊是高大的法國梧桐,此刻落了葉子,交錯的枝杈更加清楚了。我一路開得很慢,「新江路」的盡頭就是蘇楊教授的研究所,他最近都在那裡幫忙翻譯資料。
快到的時候,我給蘇楊打了個電話,結果他關機了,我心裡挺納悶的,蘇楊把我脾氣摸得很清楚,他知道我討厭別人手機關機,幾乎從來也不關的,除非是手機沒電。我把車停在路邊,正考慮要不要下車去找他,正在這時候,我看見遠處小花園的角落裡有兩個人在說話,其中一個好像是蘇楊,他那件寶石藍的短大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