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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汪泉水旁邊乃是一方石制矮桌,兩旁放著兩張蒲團。其中一張上,此刻端坐著一位俊偉非凡、容貌凌人的青年。
終年不斷的滴水聲中忽然摻雜進了輕輕的水花濺起之音,青年面色不變,眼睛卻緩緩睜開。這雙眼中剎那間閃過星辰日月,彷彿宇宙洪荒都在他眼中輾轉異彩。如此異象,不過一瞬,便流於平常,好像他只是一個尋常的英俊青年。
但是能夠在這令人聞之色變的冰愁雪苦中安之若素,苦修靜思了不知多少年,他又怎麼會是一個普通人呢?
只見他臉上浮現出些微笑意:&ldo;好友你來了。&rdo;
&ldo;多年不見,你似乎也沒什麼變化。&rdo;一個清冷端肅的聲音響起,卻是這北海之主,龍王敖吉。他手中卻捧著一方玉盒,抬步走到石桌的另一邊跪坐下來。
青年掃過被敖吉捧在手心,到現在也不肯放下的玉盒,憑他的法眼,輕易看出敖吉此時正以掌心向那玉盒傳遞出源源不斷的暖意。那方晶瑩的碧綠玉盒遮擋了他的視線,即使是神識亦無法穿透。
一切種種,都似乎昭示著一件事‐‐
敖吉對這個玉盒中的東西,十分在意。
青年摸了摸下巴,這市井鄉野的粗俗動作,他穿著精緻的綾羅綢緞做來,卻只是透著一番別樣的瀟灑。心道,還真是小氣,不就是一顆蛋麼,居然還藏著掖著不敢拿出來看,哼,若不是我,你能抱得美人歸?
當然,這話他不會說出口,反而配合道:&ldo;我是沒什麼變化,你卻未必。怎麼,這是迷上了什麼東西,來老朋友這裡還要帶著跑?&rdo;
敖吉被青年一句&ldo;迷上&rdo;的調笑給撩撥地有些不自然,不禁想起了自從將這顆龍胎帶回後,神魂歸位,卻總是忍不住,每天時不時地就神魂離體飄到太清池邊上去觀察龍胎的變化,還會擔憂記掛,生怕龍胎什麼時候破殼了、難受了自己不在,真是連平日最耐得住的修煉都沒法靜心了。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一回神,魂體已然飄蕩在太清池時那種尷尬、囧然,敖吉面上微紅。
輕咳了一聲:&ldo;這是我族中晚輩,不曾破殼便已是準聖境界,未來前途無量。&rdo;
&ldo;哦族中晚輩!&rdo;青年用一種敖吉無法理解卻莫名耳熱的語調,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手指輕輕點了點那被他託在手中的玉盒,&ldo;所以你是當上了傻爹爹特意來我這裡炫耀麼?罷罷罷,我就當做是年行一善了。&rdo;
說著,青年廣袖輕拂而過,眼前雪洞冰澗之境,霎時間以兩人為中心開始了變化。
彷彿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將這冰天雪地的表面撕開,冰白褪去,染上暖意,他袖中飛出無數朱紅玉石,四散穿鑿於四周石壁上,觸之即溶於無形,由此冰白得幾近發藍的石壁被溫暖的緋紅色慢慢侵襲覆蓋。
他又將杯中冰泉飲盡,手指微彈,掌中酒杯倏忽間跳起來到那處源源散發出寒流的冰泉,倒扣而下。酒杯瞬間放大如泉口大小,堪堪落下之時,緋紅如絲的擴散正好蔓延到這澗中那滴下凝露的石筍處,暖意烘烤得石筍最後一滴凝露融化於空中,因為溫差過大,一時間還泛起裊裊白煙。
果真是仙家手段,不過片刻,此地地形便截然不同,原本散發出陣陣冰寒的石桌,也不知被他用了何種手段法門,觸手微溫。
龍王微微挑眉,從善如流將玉盒放到桌上。這時青年的聲音再度響起:&ldo;說來也是奇怪,你這是搞出來一個私生子還是怎的,平白弄出這麼個蛋來,一點風聲也沒有。&rdo;
&ldo;他不是我兒子。&rdo;
&ldo;哦?那更有趣,想不到北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