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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春被這一重擊敲得重新摔倒在地上,但她彷彿感覺不到疼痛,笑嘻嘻的又爬了起來繼續向若眉湧去。
我肯定要保護女友,但是剛才出來的慌忙沒來得及帶東西,而院子裡離我不遠的地方正好有一隻木頭椅子,我沒多想便撿起了椅子。正準備去回援若眉時,一雙冰冷的手覆上了我的脖頸……
極度的恐懼瞬間在我腦子裡炸裂,一回頭那張詭異的笑臉放大了似的映入眼簾。她離我非常近,我的鼻子幾乎能聞到她口腔裡噴薄而出的腐臭味,一剎那我只覺得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本能驅使著我將手裡的木頭椅子對著女人劈頭砸去。
椅子和阿春頭部撞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女人應聲倒在了地上,這次她沒有再爬起來,鮮紅的血液順著頭部的傷口汩汩流出,很快便在身下匯聚成一窪淺淺的血泊。
殺人了……我殺人了……
望著阿春毫無生氣的屍體,我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椅子從手中落下,撞擊水泥地的聲響也沒將我的神智換回。此時我的大腦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我殺了人,這輩子徹底完蛋了。
隨即很多紛擾雜亂的念頭湧上心頭,我想起了遠在老家的父母,成天催著我加班畫設計圖的領導,沒有還完的房貸,還有放在陽臺上好幾天沒澆水的蘆薈……
我要是坐牢了,這些曾經給我帶來歡欣或苦悶的人或物,曾經厭倦的平穩生活都將離我而去。
女友走過來輕輕摟住我,我失魂落魄的任由她抱著,心裡甚至生出了一絲對她的埋怨。如果不和若眉交往,不和她回老家,是不是就不會遇上這些破事,也不會背負殺人的罪名?
不知什麼時候張叔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像沒事人似的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肩膀說:「小夥子別緊張啊,你救了我的命。我老張向來知恩圖報,放心不會拿這娘們的小命訛你錢。」
「什麼?」我還沉浸在慌亂的情緒中,一時對他的話沒有反應過來。
「這娘們買來的時候花了不少錢,沒想到就買到這麼個晦氣玩意。你和若眉是為了救我,這筆錢就不用賠了。」
中年男人訕笑著搓搓手,帶著幾分可惜打量地上的女人,彷彿那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件破損的商品:「不過叔叔我醜話可說在前頭啊,買這妞的錢不用你賠了,但娶我女兒的四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我腦子還是沒法轉過彎,不太理解對方的意思,一條鮮活的生命死在我面前——雖然是我失手殺死的,可在這位叔叔嘴裡彷彿一條人命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而買她花費的錢財打了水漂才是重點。
若眉對我使了個眼色,讓我不要說話,自己走過去和父親交涉道:「行,彩禮等我們回城就打給你。現在我們先把弟妹埋了吧,一具屍體擱在院子裡總歸不好看。」
聽到彩禮被敲定,張叔眼睛一亮,笑呵呵對女兒說:「你們可別耍賴啊,你的戶口本還在我手裡,不給錢這婚別想結。」
我接腔道:「放心,錢一定打給你。」
話是這麼說,心裡卻想這年頭結婚早就不注重戶口本了,只要當事人雙方去派出所補個證明照樣能辦結婚證。不過張叔生活在偏遠山村裡,資訊閉塞顯然不清楚還能這麼操作,我和若眉也都沒有多嘴。
聊完彩禮後,我們幾人一同處理掉了阿春的屍體。說來也是諷刺,昨天我還在盤算著如何將這名可憐的女子帶出山村,現在卻和迫害她的兇手一起將她毀屍滅跡。
此時我已經沒有了報警的心思,我的雙手已經沾染了阿春的鮮血,即使是出於正當防衛,估計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阿春一個弱女子,如何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對成年男子產生威脅?
更何況她還是被拐賣來這裡的,身上遍佈著常年遭受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