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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沈喆那邊的床墊微微陷下,床頭的小燈被熄滅了。
梁赫的神經陡然敏銳起來,在一片幽暗中清楚地分辨出沈喆的每一個動作:摘掉眼鏡,側著躺下,手臂彎折,手肘墊在臉頰下方。
照著他的或許是從窗邊透過來的——城市夜晚的暖色光芒,光向著黑暗傾瀉,同水向低處流一樣自然,無可迴避。
「沈喆,」梁赫忍不住發問,「我醉酒那天是怎麼睡著的啊?」
那是搬家前兩人唯一共度過的一個夜晚,不過當時的梁赫都已經失去印象,過了差不多一個月,頭腦裡更是空空蕩蕩。
「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窗外的微光繼續描摹著沈喆的臉龐。
梁赫茫然地搜尋著記憶,從他鼓勵性的表情中尋找蛛絲馬跡,不多久,臉上微微發燙:「我對你上下其手了?」
這話說完,沈喆伸手過來,在他的臉上一通揉搓:「我好像跟你說過,『上下其手』不是『上下亂摸』的意思。」
「哈?」梁赫愣了一下,憋著吐槽的慾望,「那我對你上下亂摸了?」
沈喆一時沒了聲息,過會兒輕輕地「嗯」道:「是啊,哪都摸了。」
「哪都摸了?」疑惑掩蓋了羞澀,梁赫以天真的口氣問,「那個地方也摸了?」
「我哪個地方?」
意識到說了什麼的梁赫猛地屏住呼吸。他後悔沒有換一個遮光性更好的窗簾,沈喆的面孔仍然那麼清晰,視線也依舊膠著,像是回答不出問題便會一直這樣注視著自己。
他感覺到屬於另一個人的氣息迎面掃來,從鼻腔、從微張著的雙唇之間,溫熱而徐長。
循著不絕的氣息,梁赫覆上自己的唇,似乎想將其納為己有。他的右手被沈喆握住,被牽引著,從腰間向下滑落。
「其實……」沈喆的唇微微錯後,「你那天沒怎麼摸我。」
梁赫徹底精神了,思索著他的哪句話真,哪句話假。
「你喝醉酒挺安生的,也不鬧騰,」沈喆解釋,「就是普普通通地摟著我。」
但是今天他清醒著,身體或是情感上的慾望皆無所遁形。
「那現在可以嗎?」梁赫反握住沈喆的手,繼續剛才未完成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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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赫已經忘記自己身體上的某些覺醒是在什麼時候。所謂的「青春期」在當時顯得漫長,回想起來不過眨眼之間。沒有家長告訴他,學校的科普半遮半掩;靠著小說漫畫裡的提示,以及自身的摸索體驗,他漸漸明白,自己和兒時不一樣了。
為什麼長大後要做這種事,少年期的梁赫從中體會到的羞恥多於興奮。他有時會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心,像沾了髒東西一樣。再後來,聽多了男生們的粗言穢語,好像大家都一樣,沒什麼可在意。只不過他從不參與討論,也沒有幻想過某個具象的人。
在國外的幾年,懵懵懂懂地意識到對沈喆的好感,緩解私慾時偶爾浮現的模糊人影卻讓他產生了近乎罪惡感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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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 望釋放的餘韻尚未結束,梁赫問沈喆:「你以前自己做的時候有沒有想起過我?」身上潮 熱黏糊,粗重的喘息聲擦過耳邊。
沈喆哼唧了幾聲還是如實點頭。梁赫的心裡一陣輕鬆。
倆人輪流又洗了回澡,身上懶洋洋的,睡意似有若無。窗簾的影子在牆上晃動。
「這個窗簾是不是顏色太淺了啊?」梁赫盯著視窗的位置。鵝黃色的簾子是前主人裝的,確實不太遮光。
「我覺得挺好啊,」沈喆慢悠悠地說,「睡覺的時候也不至於太暗……你會失眠嗎?」
失眠並不是因為亮度。梁赫的糾結感弱下去:「不會,那就這樣好了。」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