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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淼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說，半晌只擠出一句：“對不起，萊恩……”

萊恩低低地笑了：“親愛的，你該知道，我不怪你，正因為他是你的父親，所以我已開始就對他手下留了情，不然以晏懷的力量，又怎麼可能倒在他前面？”

楊淼緩緩地趴下去，臉埋在萊恩的小腹上，聲音悶悶地：“這樣我才更加覺得對不起你。”因為她的緣故，萊恩才有了許多顧慮。

不等萊恩回答，她又立刻問出在來的時候困擾了自己一路的問題：“萊恩，你後不後悔認識我、和我在一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經歷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你沒有弱點，你天下無敵，你……”

楊淼聲音哽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緊緊咬著牙關，愣是沒漏出一絲聲音。

萊恩五指緩緩插/進她凌亂的長髮，耐心地幫她梳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虛弱，聲音竟是前所未有的平緩：“親愛的，換個角度想想，他們貪圖的是我不是你，要不是因為我，親愛的，你同樣不會遭受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四章

楊淼突然想到一個成語：懷璧其罪，她是個無辜的人，但萊恩是她懷裡揣著的那塊美玉，誰都想要染指，誰都想要搶奪，於是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世界上，貪婪的人太多太可恨。

“萊恩，那個十字架怎麼拔掉？”

萊恩現在每一次呼吸都會感覺到疼痛，顯得很疲憊，他緩緩說：“懲戒之劍是該隱的手筆，輕易拔不出來的。”

楊淼用力握緊他的手，“該隱不是血族的始祖麼，為什麼要做出這麼個東西來禍害自己的同族？”

“懲戒之劍，顧名思義，是該隱鍛造來懲罰犯了大錯的血族的，但他一直在沉睡，尋常血族也見不到他，事實上，懲戒之劍到現在只用過兩次，因為懲戒之劍對任何一代血族的效力都是一樣的，該隱怕它留在世間會造成難以估量的影響，所以沉睡的時候就把懲戒之劍帶在了身邊，不知道亞當是怎麼得到的。”

說了那麼一大段話，萊恩的臉色更差。

楊淼心疼地撫摸他的側臉，不想讓他再多數什麼了，只是低聲問了個最關鍵的問題：“萊恩，誰能拔掉懲戒之劍。”

她話音未落，萊恩就猛地咳出一口血，臉色更灰敗了。

“萊恩——”楊淼說話的音調都帶上了顫音。

萊恩緩了一會兒才說：“懲戒之劍只能由使用這把劍的人拔出來。”

“那個長得像我的幻模人偶？”

萊恩懶得解釋，搖搖頭，說：“去找找弗蕾亞，或許她也會有辦法。”

楊淼立刻去網上訂了第二天去倫敦的機票，回到房間之後萊恩已經又閉目睡去了，楊淼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萊恩，就像是一個生了病的人類一樣，顯出從未有過的孱弱姿態。

從前都是她處於柔弱被保護的地位，萊恩像是一堵城牆一樣為她擋去風風雨雨，現在萊恩生了病，她頭一次和萊恩立場顛倒，頭一次嚐到了憐惜的滋味。

是的，憐惜，這其實與萊恩強大或者弱小無關，只與她愛不愛萊恩有關，因為愛他，只要他有一分的不如意，她就深恨自己不能以身代之。

高中時期，她曾經看一個訪談節目，一個知名女編劇在節目中分享自己的戀愛經歷，談自己對愛情的解讀，她說，在她看來，愛就是刻骨的憐惜。

楊淼去衛生間拿了條溼毛巾過來，極小心地擦去萊恩唇邊的血跡，怕打擾到萊恩，也沒有敢動萊恩蓋在身上的薄被，只是把薄被稍微折起來，掩去萊恩咳出的血濺到的地方，最後在萊恩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做完了這一切，她又給霍普和藍小蝶分別打了個電話，仍然是不約而同的關機，她對此有了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