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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座上數人目瞪口呆。
顏弗將含在嘴裡許久的葡萄酒大口吞了下去,破鑼嗓子沙啞道:“我剛剛聽到了什麼?”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問旁邊的芍藥,“七師弟喜歡大師兄?”
芍藥咬著小手帕,芳心碎了一地:“大師兄看樣子也很喜歡卻維啊。”
辭雪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面色發青:“男人和男人……”
白綏的神情蒼白,眼睛微微失神,長吸了一口氣,身子不住顫抖:“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御盡然到底年長一些,見多識廣,愣了片刻便回了神,摸了摸鼻子,小聲道:“真是看不出來啊,大師兄竟然比我還重口,這男人和男人,嘖嘖……我果然還是比較傳統守舊的。”
“行了,別瞎想了,就算裴言和卻維再怎麼相愛,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宮玖突然涼颼颼的出聲,打斷了在座眾位的腦補。
蘇菜菜詫異道:“師父,為什麼這麼說?”
宮玖執起白玉酒壺,替自己倒了一杯清酒,慢條斯理地解釋著:“裴言是一隻魂執,魂執是人死後極致的執念凝聚而成的本體,超脫輪迴,不受六道之苦,但若是這殘念不再執著,即圓滿亦或心灰意冷之時,魂執就會消失,從此消亡,不入輪迴。按照蘇兒方才的說法,想必裴言前世的執念大概就是卻維了,所以就算他再怎麼喜歡卻維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因為他們一旦在一起,裴言的執念被滿足,本體便會慢慢被消磨,直至最後一絲魂魄消失在這個世間上,再無來世。”
座上皆是一陣沉默。
蘇菜菜嗓子有些乾啞:“所以,他們沒有未來?”
宮玖將杯中的清酒一飲而盡,嘲諷地笑了起來:“這世間,誰人又有未來?”
幾位師兄身子頓了頓,低頭喝起悶酒來,再無交談。
蘇菜菜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從座上起身,低聲道:“師父,我去看看廚房裡還有沒有什麼沒有端上來的菜,去去就回……”芍藥站了起來:“我明明都端過來了呀,本來就沒幾個菜……”
聲音戛然而止,蘇菜菜已經跑得沒影了。
芍藥撅著嘴巴坐到凳子上:“成天就知道往小廚房裡跑,也不知道跑個什麼勁。”
宮玖將酒杯遞到了唇邊,望著蘇菜菜消失的方向,眼睛眯了起來。
蘇菜菜一路跑到小廚房,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心中不斷回想著宮玖方才說的那句話。
這世間,誰人又有未來……
蘇菜菜倒是對自己的未來了如指掌,但是這未來,她一點都不想要。
並且,宮玖那副譏諷的語氣,就彷彿他從來都不在乎他和她的未來似的。
蘇菜菜不高興。
因為宮玖沒有為他們的未來做打算。
她沒名沒分地跟了他這麼久,他竟然還是那樣一副今宵有酒今宵醉的模樣,一點都沒有一個做丈夫的擔當,這令蘇菜菜覺得很苦惱,似乎在意他們關係的人永遠都只有她一個似的。
少婦的擔憂,甜蜜又惶惑。
蘇菜菜進了廚房,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香味。
鼻子嗅了嗅。
眼睛賊得發亮。
是桃花羹。
少婦的擔憂瞬間被打入冷宮,剩下的是滿滿的食慾。
蘇菜菜將小火煨著的桃花羹從爐子上端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掀開了蓋子,香氣撲鼻,蘇菜菜食指大動,拿了一個勺子舀了起來,唔,好好吃,好吃得想要把自己的舌頭都吞到肚子裡。
想必這是大師兄特意給卻維煮的吧。
只不過,還沒把它送給卻維,兩人便都離了席。
“蘇兒,原來你這幾天總往小廚房跑,是為了偷吃這麼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