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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妲本來也能成仙的,只不過在飛仙的前一天,貪戀著凡世的繁華,又去了一回集市。這麼一去,便是再也沒有回來過。
話說那天織妲嫌棄西海峭壁的修行無趣,化了個烏雲疊鬢的女子模樣上街遊玩,好巧不巧和個白面書生同坐一船。織妲許是在凡間聽的話本子不太多,只是聽過唱戲的哼哼哈哈幾句“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也因著如此,她對於同船這件事便十分上心,又見那書生白白淨淨,長得俊俏秀氣,便又多留心了一會。這一來二去的,兩個人便對上眼了。
可憐那織妲被詩句所誤,白白耽誤了修行,竟為著那書生拋棄了萬年的道行,甘心情願嫁作凡間拙婦,與那書生遞過庚帖,互拜天地,成了一對名正言順的凡間夫婦。織妲又見那書生家中清貧,每日只得賣些字畫為生,生活過得甚是拮据,便合計著開了一家綢緞莊,倒賣些絲綢衣物。
妖精界的都清楚明白,這蜘蛛精最擅長的便是吐絲織布,其餘再找不出什麼像模像樣的長處來。織曉小仙說,那家綢緞莊賣的,都是她姐姐一口一口心血吐出來的絲織物,普通蜘蛛積年累月才可吐出一匹,即便是像她姐姐那般修為深厚的蜘蛛精,也不過十日才能織出來一匹布。
說到此處,織曉小仙又小心翼翼扯了青莪的衣袖子,在我耳邊喃喃絮叨著,“織曉再清楚不過,這冉布便是出自姐姐的手筆,上頭繪著的圖騰,乃至隱隱浮現的氣息,都是我姐姐集結的靈澤……”
織曉小仙痛哭流涕,我忽然間在心底明白了幾分,暗暗給青莪遞過去一個眼神。
青莪接納了我飄過去的眼神,心領神會拋過來一個冷笑,意思很明顯:布匹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這捅出來的簍子,你自個鼓搗去吧。
我只得摸了摸鼻頭,假裝感慨萬方道,“小仙的姐姐,倒也是一個痴情的人……”說著說著,不自覺想起了媚娘,不禁溼潤了眼眶,為著這回感嘆的唏噓,又添了幾筆愁苦。
織曉小仙被我那愁苦感染得更加的悱惻,將那注滿眼淚的手巾擰了水,眼角瑩然有淚,“那書生見有利可圖,便趕著姐姐加快步伐,每日再織多幾匹出來。姐姐從十日織一匹轉而五日織一匹,又漸漸變成一日織一匹,如今卻卻是一日織十匹了。”
我甚為震驚的看著她,“這哪裡是織布,這是賣命吧。”
連青莪也不禁連連側目,像是要把身上那沾滿織妲靈氣的衣裳拋到遠處去,無奈他今日便只著了這麼一件單衫,再剝掉衣衫,只怕會很好看。
織曉小仙眼淚滂沱道,“綢緞莊的生意確實越來越好,姐姐卻形容憔悴,上回還託話與我道,她已然力不從心,怕再也織不出來了。那天殺的書生,偏生還逼著她,說若是她再織不出來,便要休了姐姐,另娶一位心靈手巧的娘子去。”
“這是哪門子的相公,當真可惡得緊!”我聽得義憤填膺,一拍山體,差點要把自個的手給拍裂了。
後頭我自然應承了織曉小仙這樁事,想著待下山後揀個時辰,到東郊人家處探一探她那苦命的姐姐。我又合計著,若是這位姐姐當真墮入情劫中不得翻身,便到師父他老人家面前苦口婆心一陣,求著師父為織妲解一解那愁苦的命數,好繼續修道成仙,成就一件善緣。而她那同船渡的相公,就讓他從哪兒駛來,往哪兒駛去,哪兒涼快哪兒待去吧。
然則我是為著什麼,竟把這件事給忘了?
骰子歡快的骨碌碌的滾著,偏生十師兄還眉飛色舞的講著那日捉妖的情形。我聽著聽著,心裡頗不是滋味,擰著眉問道:“師兄可知道東郊處的那戶人家是姓甚名誰?”
十師兄思索一會,方道,“姓甚名誰倒是不清楚,只是那戶人家屋中擺放各式布匹,若我沒料錯,應當是開綢緞莊的,我還在織品上嗅了嗅,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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