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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在太子進來的那一刻，王皇后臉上的血色退去，放在扶手上的手猛地用力。

抬手，讓屋內的閒雜人等全部退下，太子吩咐關門。厚重的門緩緩關上，太子又上前一步：&ldo;母后，您怎麼了？您不想見到兒臣嗎？&rdo;

&ldo;太子……&rdo;王皇后的聲音發顫。

&ldo;母后不認得兒臣了？&rdo;太子走到寶座旁的凳子前坐下，一臉的輕鬆。

王皇后壓下眼裡的淚水，聲音不穩地開口：&ldo;你……回來了？&rdo;

太子的眼裡閃過一道光，笑著說：&ldo;兒臣哪裡也沒去啊，母后怎麼這麼問？&rdo;

王皇后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淚，一滴她怎麼忍也忍不住的淚。而太子卻不僅不驚訝，反而仍是那副臉上帶笑的模樣。

&ldo;母后，兒臣之前是有些埋怨母后，不過兒臣現在想通了，所以來給母后請安，還請母后不要怪兒臣。&rdo;

王皇后擦掉滑下的淚，仔細盯著太子的臉，許久之後，她聲音沙啞地說：&ldo;你回來，就好了……他呢？&rdo;

太子笑笑，隨即又斂了笑：&ldo;兒臣回來了，他自然也就走了。&rdo;不再裝糊塗。

王皇后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向太子伸出雙臂，太子起身走過去彎腰抱住她，在她耳邊低低地說：&ldo;母后，有的事，強求不得。&rdo;

王皇后的淚不停地湧出，她緊緊抱住太子：&ldo;你的身子，可好了？&rdo;

&ldo;好了，全好了。&rdo;

&ldo;他，去哪了？&rdo;

&ldo;塞北。&rdo;

&ldo;……&rdo;放開太子，王皇后一手摸上太子的心口，&ldo;讓母后看看。&rdo;

太子解開腰帶，拉開衣襟，他的心窩上，有一處明顯的圓形疤痕。王皇后手指顫抖地摸上那處疤痕，流下的眼淚是因為&ldo;兩個&rdo;兒子。

那一天，太子在皇后的寢宮裡坐了一上午，陪母后吃了午膳之後才離開。那一天，王皇后在太子離開後把自己關在了佛堂裡，第二天才從佛堂裡出來。

太子似乎又變成了以前的那個溫和的太子，不知是不是因為快過年了還是因為煩心事都解決了，總之，太子的心情是一天比一天好，臉上的笑也是一天比一天多。要不是太子處理起朝政來和以往一樣英明，眾人都要懷疑這個太子是假的了。

回到東宮，天已經黑了。隨便吃了點東西，太子就回寢宮休息了。他一進寢宮，一人就跑了過來。

&ldo;太子哥哥，怎麼這麼晚才回來？&rdo;

&ldo;宮裡的事情太多。&rdo;

走到屋裡坐下，太子揉揉肩膀：&ldo;給我捶捶，許久沒寫字了，肩膀疼。&rdo;

對方馬上給他揉肩，臉上是擔憂：&ldo;太子哥哥，你剛好，別太累。&rdo;

&ldo;我也不想啊。&rdo;太子翻個白眼，&ldo;那兩人說丟就丟，也不管我會不會累。你吃飯了嗎？&rdo;

&ldo;吃過了。&rdo;

吐了口氣，太子握住對方的手：&ldo;上床吧，今天真是累。&rdo;

&ldo;我去端熱水，燙了腳再歇。&rdo;

&ldo;好。&rdo;

轉身看著對方出去，太子成棣揉揉脖子，再一次在心中腹誹某兩個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