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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心沉了一下,面色不變地說:&ldo;父皇,兒臣的身子好多了,天雖冷,但兒臣吃得住。&rdo;
&ldo;哎~,還是讓成安代你去吧,你的身子太醫可是說過,不能受風寒。&rdo;皇上抬了抬手,意思再明顯不過,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成棣嘴角的笑容有片刻的凝滯,隨後他笑笑,道:&ldo;那兒臣就聽父皇的。不過距離祭典也沒幾日了,成安代兒臣前去那意義自是不同,兒臣肯請父皇讓兒臣教導成安,以免他到時有所疏忽。&rdo;
成安的眼神閃了閃,壓下心裡的不快,他立刻謙卑地請求:&ldo;父皇,太子殿下所言有理,兒臣第一次以如此重要的身份陪同父皇主持祭典,心中惶恐,生怕出錯。有太子殿下親自教導,兒臣也心安。&rdo;
皇上想了想,點頭允了:&ldo;這樣也好。太子,在祭典之前的這段日子你就負責教導成安禮儀,他是代你出行,馬虎不得。&rdo;
&ldo;兒臣接旨。&rdo;
&ldo;兒臣定不辜負父皇&l;厚望&r;。&rdo;
兩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心思卻各不相同。
代太子出行,那意味著什麼?成棣心裡明白,成安心裡也明白。皇家祭典是何等的大事,太子的身子再不好他也應該出面,那是太子的身份象徵,是儲君的威望表示。可是這一次,卻是成安代太子前往,還是皇上要求的。這一訊息迅速傳遍了後宮,也傳到了王皇后的耳朵裡。
王皇后聽聞這一訊息時心裡不是不震驚、震動的。但隨後,她就冷靜了下來,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太子在與父皇商討完一些國事後,腳步如常地返回了他的東宮,也沒有召集任何太子黨的官員們商討此事,更沒有派人去聯絡母后和王家。起碼在外人看來,太子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動怒。
北方正下著大雪,江南卻是陰雨綿綿。這裡的冬天陰冷刺骨,有一人竟是怡然自得地坐在涼亭裡下棋,絲毫不受這陰冷天氣的影響。他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白子黑子各不相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莫世遺。十四年前與太子成棣見面之後,兩人就再未見過面,但成棣會時不時給莫世遺傳信,大多都是幾句話。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的變化,雖仍是彼此怨恨,但在這怨恨中又有了一點點同胞兄弟血緣中無法割捨的親情。當然,成棣不會同意這種說法,莫世遺更不會同意。
不過那次見面之後,不管是莫世遺還是成棣都或多或少有些變化。莫世遺拿起了他以前從不感興趣的書和棋,成棣回京後就跟著王家的人學習太極拳。儘管他無法像莫世遺那樣飛天遁地,但強壯身體還是可以的。不僅如此,太子還把雲海山莊的一些事情逐漸轉移到了莫世遺的身上。雖然莫世遺仍不能隨意離開山莊,但他這個莊主現在也不再是做做樣子而已,莊內的許多事他都要負責處理。莫世遺對這一情況並不樂觀,他反而覺得這是太子和王家牽制他的又一個法子。只要他的面具一天不摘掉,他就一天是別人的影子。
太子如願的有了子嗣,莊內的女人也被人帶走了。儘管太子的兩個兒子中有一個孩子的身體並不好,但王皇后也沒有再勉強莫世遺給太子生兒子,也許王皇后也是顧忌太子的感受。沒有那些女人,莊內清靜了不少,莫世遺就在練武、看書、學棋中度過每一日,這一晃就是十四年。
剛剛放下一枚黑子,管家前來。莫世遺盯著棋盤頭未抬,仍在思索白子該如何下。管家在遠遠的地方停下,出聲:&ldo;莊主,有客人來訪。&rdo;
客人?莫世遺的眼神微愣,他這裡怎麼會有客人?剛疑惑著,一聲大笑傳來:&ldo;世遺。&rdo;
莫世遺猛地抬頭,在管家的身後,一名面帶笑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