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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兩次勸,勸到第三次的時候保準倆人就要發火。夏大爺覺得自己可能是年紀越大越往回長了,對所有事情都患得患失,怕倆人要掰怕得要死,只能儘可能地迴避爭吵。當然也是怕把尚大爺氣出個好歹。
夏大爺從來沒和任何人說過,他自從二十幾歲的時候就覺得尚大爺不到五十就會掛掉。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每一天都是個倒計時。夏大爺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偏執,其實尚大爺的身體一直就很好,連感冒這種小毛病都很少得。夏大爺看了幾本心理學著作,覺得自己可以琢磨自己的心理了,列表逐條分析自己的表現和思想,最後得出結論:可能就是覺得自己一個人獨活不了,所以特別看重他的生死吧。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小辦公室,夏大爺又轉悠了兩圈,拿了把長柄的雨傘,和店長招呼了一下,說自己這兩天就不過來了,要他看好店。店長隨口應了一句,看見他手裡的雨傘,又轉頭確認了一下外面的豔陽天,笑了:“哎呦喂,大老闆,你這是要拿透明傘遮陽啊?”“呸,你懂個屁,這種天最容易下雨了。”夏大爺白了他一眼,紅了一張老臉,沒好意思說,今兒早上看他的“星座今日”說傘是幸運物。早上匆匆忙忙押著尚大爺去拿體檢報告,忘了拿傘,剛在辦公室找了找,就只有這一把了。
夏大爺雖然年長,但是一點也沒被時代淘汰,特別迷信星座轉運學說。當然這事只有闞大爺,他很多年的老朋友一個人知道,連尚大爺他都沒告訴過。
當然尚大爺知道了也只會罵他一句傻老冒,迷信老土。夏大爺想起來尚大爺就生氣,於是夾著他的破傘,在路人驚奇的目光下,一路往闞大爺的門店飛奔。
☆、第 3 章
闞大爺和夏大爺當年在成人夜校同一個班,因為都喜歡下了課去學校旁邊的燒烤攤搓一頓,漸漸熟識了起來。闞大爺比夏大爺大了幾個月,剛認識的時候知道夏大爺的年紀著實嚇了一跳。夏大爺年輕的時候白白淨淨的,眼神純情得讓人不忍心直視,看起來就像未成年,當然這是闞大爺這個眼神不大好使還堅決不配眼鏡的人的說法。其實當時倆人都三十出頭的年紀了,共同話題自然也比班裡那些剛從學校畢業沒幾年的小孩子們多。
闞大爺覺得夏大爺十分對自己的胃口,非要逼著他叫自己闞哥哥。結果某次夏大爺登門拜訪,闞大爺那個剛滿六歲的兒子撲上來就叫夏大爺哥哥,夏大爺笑得不能自已,對闞大爺說:“唉,你兒子是我弟弟,那你是我大爺吧?”
於是闞大爺在青春的尾巴尚在的時候,就被一個和自己同齡的男人叫大爺。倆人出門吃燒烤,夏大爺總拿這個話揶揄他,“大爺我要這個”“大爺我要那個”,比闞大爺的小兒子闞小弟都愛撒嬌。
夏大爺對闞大爺的媳婦倒是不敢造次,規規矩矩地叫嫂子。夏大爺雖然是個同性戀,但是對討好女性有絕佳的一手,陪著人逛街買東西提袋子,把他嫂子哄得開開心心的。就是年輕的時候夏大爺不太管得住自己的嘴,把自己家裡的煩心事兒和嫂子沒少說道,搞得嫂子一直對尚大爺有意見,不太待見他。直接導致這些年,除了過年的時候拿點禮品上門拜個年,平時倆家人幾乎沒有聚齊的機會。
這是夏大爺自己作孽,不可活。其實他也不是想把尚大爺塑造成一個十惡不赦的混蛋,就是有些話憋著難受,他又沒有別的人可說。
夏大爺的店鋪和闞大爺的店鋪只隔了一條街,快走三分鐘也就到了。當年這條街的門市房開售,還是闞大爺攛掇著夏大爺買的。這麼些年過去了,這條街兩側都建起了成片的住宅區,配套的商業設施也逐漸成型,臨街店鋪的價格水漲船高,就算是租出去,一年的租金也能把當年的投資賺回本兒了。
當然賺不回也無所謂,兩家人都合理利用空間做自己小買賣,不用租出去。主要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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