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5 頁)
心結,但是她不知道在哪裡。記憶的斷點讓她只能追到巴黎。是什麼讓她變成現在的樣子?
洛蒂茫然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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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子躺在血泊裡,一身暗金色的皮毛已經脫落了不少,又被泥和血黏在一起,顯得悽慘而恐怖。它脖子上的小鈴鐺還在輕輕地搖著,小猴子有氣無力的“吱吱”聲比那鈴聲還要微不可聞。
小洛蒂跪在小猴子身邊,俯著身子,滿臉是淚。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血,也從來不知道一隻小猴子身上可以流出那麼多血。她被嚇壞了。她想要伸手抱一抱小猴子,但是又怕弄痛了它。小洛蒂顫抖著雙手,輕輕摸著小猴子:“小鈴鐺,不要怕,不要哭……我們去找醫生,我們去找醫生……”
“小鈴鐺……”
埃裡克的腳步不僅頓住了,他怔怔看著地上因為痛苦而蜷縮成一團的小猴子,眼淚終於從臉上摔了下來,大顆大顆的。他不由自主地抱緊了手裡的布娃娃:“小洛蒂,我們……”那些吉普賽人真的走了?埃裡克茫然失措。他覺得自己犯了很大的錯,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小猴子以及小洛蒂。那些人真就那麼走了?
他想要將布娃娃還給小洛蒂,自己抱起猴子。但是黑髮的女孩卻是咬著嘴唇倔強地推開了他的手,吃力地抱起了小鈴鐺而不肯讓他碰一下,彷彿他也和那些人一樣會傷害小鈴鐺。小洛蒂胡亂抹掉了眼淚,她說:“去找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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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白花邊的粉裙子已經沾上了血跡揉成一團,四歲的小女孩吃力地抱著小猴子在巴黎街頭跑著,一個面容畸形的少年沉默地跟在旁邊,懷中抱著布娃娃。少年時不時想要將小猴子接過來,但是明明累的氣喘吁吁的小女孩卻怎麼都不同意。他們已經跑遍了大半個巴黎,還沒有找到願意給小猴子看病的醫生。
醫館。
這家醫館位置並不好,天色又已經很是昏暗,此刻只有一個醫生坐在堂上昏昏欲睡。這是個老頭,花白鬍子,不過眼睛還不花。突然之間看見一個粉嫩嫩的小女孩抱著只受傷的小猴子跑進來,老醫生吃驚不小。
“醫生,醫生……”小洛蒂哽咽著,滿懷希冀地將已經不再掙扎的小猴子舉到老醫生面前,“救救小鈴鐺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它是我們的好朋友……”
“可是這是一隻猴子啊!”老醫生感到很是為難,又看見跟在小洛蒂身後沉默的埃裡克,那張惡魔似的臉把老醫生嚇了一跳,“小姑娘,我沒給猴子看過病……”一邊這麼說著,一邊還是把血肉模糊的小猴子從小洛蒂手上接了過來。
“求求您啦!”小洛蒂攤開雙手,手心向上,這是一個古老的乞求手勢,“救救它……我沒有錢……我拿布娃娃跟您換好不好?”她一邊說,埃裡克已經將布娃娃遞了過去。
老醫生看看那布娃娃,做工很精美,明顯價格不菲,是定製的高檔貨。又看小姑娘烏黑的眸子中滿含希冀,突然之間想起自己可愛的小孫女,心一軟就點了點頭:“我盡力試試看。”
就當是做好事吧,布娃娃可以拿給小孫女玩兒。老醫生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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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洛蒂……”埃裡克焦急地等著老醫生的結果,他有些不安地喊了喊坐在一邊的小姑娘。
小洛蒂一直將臉埋在手心,她在發抖。一個四歲的小女孩,驟然間面對沉重如生死,她是怕的,也是迷茫的。但她這一刻不願理會埃裡克。
埃裡克沉默地坐了下來。一種絕望而壓抑的氛圍漸漸瀰漫開來,他在等待著結局的審判。而他似乎已經看見了命運那冷酷、猙獰的慘笑。
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許久許久,門終於推開了。老醫生垂落在兩邊的手上滿滿都是鮮血,他臉上的愧疚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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