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往事如煙(第1/2 頁)
很快,仁世國王宮收到訊息:尉遲南玦蹤跡絕四國;葉梁人在玫瑰谷,短時間內無法回家。
黎婉的密信,令沈葉慈一夜發白了不少。
沈葉慈下召,取消了自己即將到來的壽宴。一令動天下,四國各路賀壽的禮物成了紛紛擾擾,不知何去何從。
葉銜之情緒起伏,留書後獨身出門,遲遲不歸。
“銜之是什麼時候去了措地國?”
“剛走了一個時辰,這茶水還未涼。”
沈葉慈聽到宮女來報時,葉銜之已沒了蹤影。
沈葉慈並不感意外,回了書信與黎婉:“梁兒在你那裡,我放心。”
黎婉收了書信交與葉梁,“你且寬心住在這玫瑰谷,靜等春風再起。”
葉梁坐著,躺著,身體卻無法恢復。這玉床似乎失去了療愈之效。
一日,葉梁想出去走走。於是,一個人漫無邊際的繞到了玫瑰谷的後山,看到了那株白玉蘭樹。
電光火石間,葉梁想起與尉遲南玦的約定,“師兄寫給我的信埋在這裡!”
葉梁在樹下挖呀挖,挖出了兩個小罐,一藍一白。
藍罐裡,是尉遲南玦寫給葉梁的信。葉梁想也未想,開啟了藍罐,一箋藍紙展開,是尉遲南玦飄逸的字型:“見字如晤,梁兒,二十年未見,你若安好,吾便心安。若有緣再見,你可在星源國青峰嶺梅樹上懸一盞兔燈,中秋夜我必來見。南玦字。”
葉梁愣了,二十年?尉遲南玦為什麼這麼說?還鑿鑿認定與自己二十年不見?涼意一瞬間佈滿了葉梁的心,冰冷到骨髓,冬日了,這陽光也未免太薄涼了!
“這信是幾時留的?”葉梁寒意叢生。
葉梁定定神,一眼望向白罐,如同見了鬼魄一般。
白罐,有人開啟過。尉遲南玦回來過玫瑰谷。
“為什麼師父隻字未提。”葉梁由寒生怖。”
葉梁當年埋罐時,在罐口夾了一枚玫瑰花形的金幣。尉遲南玦當日開罐時失魂落魄,並未注意這等細節。
葉梁怔怔坐在玉蘭樹下,久久無言。
夕陽將天邊染出紅暈,葉梁已不知今夕何年。
“師兄回來過玫瑰谷?什麼時候?”
黎婉知道瞞不住了,便揀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長話短說,“他說忘了東西,我並沒有細問,他來去匆匆,不過原定行程並沒有變。
葉梁只覺驚魂不定,“師兄,真是去了海邊?”
黎婉緘默,葉梁只覺心如刀割,“師傅口中的秘密,只能師兄知道,對嗎?”
玫瑰谷的香氣濃烈,葉梁聞之窒息。
黎婉臉色發沉,冷靜還是冷漠?葉梁無從區分。
生平第一次,葉梁嚐到一絲絕望的味道。
自從,葉梁在黎婉面前絕口不再提尉遲南玦。
幾日後,葉梁昏睡了。發起了燒,胡言亂語。
嚇壞了黎婉,一通折騰,也未有起色。
葉梁在夢中未見尉遲南玦,這個人好像永遠消失了。只有血滴,在夢中格外刺眼。
玫瑰谷無雪,但葉梁的夢中漫天風雪,白茫茫世界,雪中有身影,模糊而遙遠。“這是誰的臉,誰在哭啊?”
“申雪天?還是我?”葉梁忽冷忽熱,天寒地凍,身下的玉床要殺了自己。
葉梁覺得彷彿穿過了一條冰冷的河水,然後走到了海邊,見到一個頭戴蓑笠的人,“別找了,他不在這裡。他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於是,葉梁哭了,很大聲,很難過,蓑衣人見狀,就推了她一下,“回去吧,這裡不適合你。”
葉梁掙扎,卻發不出隻言片語,蓑衣人漸行漸遠,消失在粼粼水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