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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瑾伸手把擺在何言身前的餐具拿起,擱到一旁的桌子上。隨手抽了一個凳子,放在病床邊,坐下,雙手抱臂,眼睛專注的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無比清晰的說道:&ldo;既然吃飽了,咱們就來算算帳吧。&rdo;
何言一驚,身子掙扎的往遠離何瑾的地方坐起,想伸手把餐盤給勾回來。可是在大哥的注目下,他完全是一動都不敢動。
&ldo;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說還是我問。&rdo;何瑾的話很輕,就如同蚊子的聲音很低,但是清晰可聞。
心知逃不過,於是硬著頭皮諾諾回答:&ldo;我說。&rdo;
在大哥的目光逼迫下,把自己離家出走的原因娓娓道來。
以前的他每天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家,食堂,教室。可是沒有一個地方讓他感覺生活有意義的,每天坐著教室裡聽著老師天書般的語言,聽也聽不懂。食堂,高中三年都吃著同樣的飯菜,就如同他的生活一樣單調的沒有味道。家,每次放學回家,不是空蕩蕩的,就是一大群人圍著一個麻將桌吆喝著八萬。
然而,就在這一段時間,身邊的豬朋狗友們都把心思收回放在學習上了,只剩他一個整天無所事事。看著他們早上6點鐘到學校晨讀,晚上十點鐘晚讀,回家還學習到凌晨,每一天都過得非常充沛。
再回看自己,課堂上,睡覺。回家,睡覺。沒一件事是正經的,感覺在學校真的就像坐牢一般,於是忙著所有的人跑到南方的t市,尋找有刺激的人生。
說到這裡,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刺激的人生倒是找到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他進入了一個拳擊會館當打手。以前看過很多香港電影,看到很多電影明星都演了拳擊選手,那逬起的肌肉,那揮灑的汗水,無不讓人熱淚盈眶。
可是,當他真的當上打手的時候,卻發現每天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之外,他根本都找不到樂趣可言。可是,離開了打手這份工作,他又能找到什麼有意思的工作呢?於是他就在那個會館逗留了,一方面是無處可去,另一方面是想呆著某一個地方,心裡在偷偷的期許,家裡中有某一個人能夠想起他的存在,能南下尋找他。
可是等了一個多星期,他差點熬不下去了,都沒有人來。直到今天,他逆著光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對視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活了過來,不再是一個只有軀體的活死人,變成有血有肉的鮮活人物。因為,還有人關心著他,這是他18年人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的。
故事說完,可是何言只敢盯著白花花的棉被,不敢看大哥的一舉一動,懸著一顆心等待批評鋪天蓋地襲來。
可是,皺著眉,等了半天都沒有等來批評。他緩緩的抬起頭,看向大哥。
之間他緊抿著嘴,眼睛幽深得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兩人沉默了片刻,何瑾站了起來,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丟下一句話,&ldo;我出去走走。&rdo;就離開了病房。
何言嘆了一口氣,靠在枕頭上,眼睛呆呆看向病房門。
他哥這是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
參不透,晃了晃腦袋,何言決定不再想了,他向來都猜不到他哥的想法,何苦要浪費腦細胞呢?
身子滑下,單手抓起棉被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片刻之後,悠揚的音樂聲在小小的病房迴旋。他皺眉,屏息的聽了一會兒,確定是自己病房響起的,才掀開棉被,眼睛四處搜尋,最後停在了位於桌子上的手機。
那是他大哥的手機。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伸手把手機勾過來。
dear?
眼花一般,他伸手揉了揉眼睛,確定是這個名字不錯。手激動且顫抖的滑下接聽的鍵,眼睛晶亮,究竟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