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5 頁)
“去釣魚失蹤了?”
“有人在羊角灘發現了他棄在那裡的釣竿和笆簍。另外,賣黃糕的老曾也看見他是拿著釣魚竿去了河邊。”
“發現屍體沒有?”
“沒進行打撈,所以沒有發現。”徐鋒說,最後把火柴的位置也移動過去。
兩人都沉默下來。
幾個人,一連串偶然事件,關鳴川的確也看不出其間有何聯絡,但此時腦子裡出現了一條線若隱若現,正努力要把這幾個人串起來。他絞了一番腦汁,不得要領。掌管電訊、偵測的第三科科長肖茂如敲門進來:
“報告處座,剛收到一件下游送來的電報。說叫調查的那個餘竹鳴一個月前已回老家。”
關鳴川一下坐直了身體。
“這麼說,住川江旅館的那個商人是個假貨?”
徐鋒也緊張起來。
易霜寒曾經是個殺手,可是卻在三天前神秘失蹤了。
餘竹鳴是個假貨,而這個假的數天前也離開了。
凌惠菁今天也到教堂去了。
而此前,石增福突然增多了去馬蹄街的次數。
關鳴川緊張地望著在茶几的另一個位置重新團在一塊兒的煙、煙盒、菸缸、火柴。幾件看起來各不相干,又順理成章,看不出其中有何聯絡的偶然事件,如今擱在一起,始呈現出某種一致的趨勢。頭腦裡閃電般的連線,他一下看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彷彿真看見了草叢中有一條蛇,正從軍警憲特佈下的表面嚴密的網中漏過去,已接近了要攻擊的目標。而此前那些次轟炸,都是為這最後的致命一擊所作的鋪墊。當然,
他努力控制住大腦的眩暈,他知道,現在至關重要的是快速行動。每一步行動必須正確,每一個決斷必須穩妥。不到一分鐘,他已想好了下一步該怎樣行動。他撳了叫人鈴,機要秘書應聲進來。
“叫司機把車開出來,叫南岸稽查所備好兩匹馬,牽到野貓溪去等著。”關鳴川吩咐畢,轉身對徐鋒說,“徐科長,走,我倆到野貓溪去。”
徐鋒用槍柄砸掉座落於野貓溪河嘴上的那幢二層小樓的院門鎖。
院內一片寂然。陽臺上晾著一件襯衣顯得無精打采。階沿上的一盆茶花,花瓣已經幹縮。
在客廳,一隻保溫瓶裡的水已經冰涼。
在書房,看見了跟二十六年前洪家園子一樣的佈置。那個黑釉細頸瓷瓶裡插著一枝蘆葦,由於有水養著,仍很鮮活。
在臥室,一個空相框下壓著一首不知是自寫還是抄錄的詩:
莫報告我的死訊,
或者,為我的死哀悼,
莫將我葬在供人獻祭的墓地,
也用不著祭司把喪鐘敲,
不想讓任何人看見我的屍體,
也別為我出殯送葬。
莫在我墳頭栽花植草,
我平生的心願,
便是讓世人把我忘掉。
八月的陽光太亮太熱,兩人走出院門,看見已有兩匹馬垂著頭立在門口陰涼處,還沒給人騎,毛皮上就已經淌汗了。
無論如何,得趕快去觀音山教堂。也許那裡會出事。關鳴川想。
第十四章 教堂謀殺
1
進入四面石壁一團漆黑的地下室。
盧仁相從背囊裡取出一套警服遞給易霜寒,而後走近那道從外面鎖上的門,側耳細聽。樓道很靜,聽得見有腳步輕微的回聲,動靜雖然輕微,但瞞不過他那訓練有素的聽覺,立即判斷出方位和距離,那個暗哨在二樓過道的樓梯處。他又很快尋著一個半埋地下的窗戶,拉開很小一道縫,一縷微光透進來,熄掉手電也可以辯識出對方的臉了。他悄悄退回來,朝易霜寒微微偏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