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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柳閣老打算只在一旁看戲就行了，卻沒想到，那群人連他的外孫女婿都帶上了。豈能容忍。

柳閣老不可能與品級比自己低的人浪費唇舌，直接與徐閣老槓上了。

首輔、次輔爭執不下，能旁觀的只有皇上。

徐閣老開始翻舊帳，把柳閣老私設刑堂杖責葉鵬程、葉潯仗勢欺人掌摑自己女兒的事情都翻出來了。

柳閣老冷笑，&ldo;葉鵬程那種敗類，我打錯了不成？我的外孫女打了你的女兒，因何而起至今沒個說法，還請徐閣老告之，我洗耳恭聽。&rdo;

皇上不勸架，反而加一把火，&ldo;這倒是，長興侯夫人到底為何掌摑縣主？&rdo;

&ldo;……&rdo;徐閣老有苦難言。

皇上並無好奇心，只是道：&ldo;既是不可告人，日後就別提此事了。臣子間的事，別扯上弱女子，若平白損了女子名聲，實非大丈夫行徑。&rdo;

家事不能提，只能說除去女子、公務的私事了。徐閣老說起裴奕的私產，藉機指責柳閣老放任外戚斂財而不提醒。

&ldo;謀財與貪財不同，&rdo;皇上蹙眉，&ldo;長興侯、淮安侯封侯之前有多少產業，朕一清二楚。&rdo;

話說到這裡，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柳閣老微笑，躬身告退。

皇上對徐閣老道：&ldo;回去後告訴你手下數眾官員，擾攘許久，不如適時罷手。哪一個的歲數都不小，何苦與少年人鬥法。贏了不光彩，輸了便是貽笑大方。&rdo;

徐閣老因為第一句臉色發白，連忙跪倒在地，就差痛哭流涕了，&ldo;皇上，臣從無拉幫結黨的行徑，還請皇上明察。此事起因，全因長興侯與淮安侯少年得志平步青雲，難免有人不服，到底是不知兩人文采武藝深淺，這才有人屢次質疑。&rdo;

&ldo;如今大抵也知道兩人文采如何了吧？&rdo;皇上將手中一沓紙張命內侍遞給徐閣老，&ldo;今年朕曾說過，殿試一干人等，實無狀元之才。可知原由？朕命徐閣老擬了一套試題，限期三日，命長興侯、淮安侯交卷。這套試題，含鄉試、會試、殿試，常人大抵不能三日交卷，文采也會因時間緊迫而折損大半。而他們兩個並未受影響，且殿試題目有狀元榜眼之才。你看看。此二人有才，旁人不知無妨，你卻不能一味隨波逐流。&rdo;

皇上認為裴奕、孟宗揚有才，莫不是欣賞兩人言辭至為犀利？這倒附和皇上的性情，但是，只他就不能接受。這種人不少見，每次科考都落第，因為這不是文人之風。文武的不同之處就在這兒。

只是，徐閣老看完兩人的試卷之後，才知自己想錯了。試捲上，兩人的語句優美，措辭昳麗，尤其制藝做得甚為精妙，並無他已經領教過的犀利不馴。

這兩個騙子！但是甚至科舉一些不成文的規矩，只看試卷，真就是兩個才高八斗的才子。入朝為官了，骨子裡的真性情才顯露出來了。

徐閣老一顆心難受至極。

&ldo;幾個上躥下跳鬧得厲害的，你看著發落吧。明日朕要看到你的摺子。&rdo;皇上說完決定，擺一擺手，&ldo;下去。&rdo;

內侍上前一步，取過讓徐閣老瞠目結舌的試卷，&ldo;徐大人請回吧。&rdo;

徐閣老到了宮門外，被冷風一激才反應過來：皇上話裡話外的，仍是認定了他拉幫結黨！這已是嚴重的警告了。

總而言之，冬日這一番爭鬥，他輸了。不但沒能給孟宗揚、裴奕一點兒顏色，反而引起了皇上忌憚。日後想再翻盤，只得韜光養晦從長計議。

進了臘月，喝完臘八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