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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又該如何?卻又分明是可能發生的。
付仰山從十多歲就鍾情宜室,高中狀元之後,還是痴心不改‐‐那份痴,那份傻,一如宜室對葉世濤的痴傻。宜室為何要守著葉世濤這個火坑?明明可以柳暗花明的。
是,他承認,處心積慮地逼著葉世濤和離是有些不仁,可是比起女兒的一生,算不了什麼。
到最終,卻是這樣的結果。
這個女兒就是這樣的,平日柔順,一旦倔強起來,神仙也不能讓她改變初衷。
不敢不順著她的意思,她真的敢死在他面前。
葉世濤才是她的命。
江博興取出那幾份口供,拿在手裡掂了掂,眼神黯然無光,&ldo;你到底為何如此?他明明已經答應了我,要放棄你。&rdo;
&ldo;如果有人用傷害你為把柄,逼著我離開世濤,我也會離開世濤的。如果能阻止這種事,誰都會阻止的。您怎麼能用兩位老人家的安危來威脅世濤?他現在還有幾個親人?他已經傷了祖父的心,最怕的必是給祖父雪上加霜……您怎麼能?&rdo;
&ldo;閉嘴!日後受了委屈、後悔的時候,不要回家哭訴!兩年多了,聽的最多的就是你的牢騷抱怨!&rdo;
江宜室語聲有些沙啞,&ldo;不會了。&rdo;
&ldo;這,就是你的一輩子了。我盡力了,你不要,日後我只能放任自流。&rdo;江博興將口供丟在她腳下,瞥一眼她頸部的傷,還好,皮肉傷,他粗聲蹙起地攆人,&ldo;滾!&rdo;
江宜室急切地將口供撿起來,敷衍地行了個禮,轉身就走,到了廳堂,瞥見一件父親的斗篷搭在醉翁椅上,她走過去撈起來,動作飛快地披上,遮住頸部的傷,小跑著出了門。
葉世濤就在院外等著她。
江宜室將口供遞給他,&ldo;你快收起來,能看出都是誰的口供麼?你得查出來,免得再生禍端。還有,&rdo;她倉促的語聲和緩下來,唇邊綻放出一抹可憐兮兮的笑容,&ldo;你得即刻帶我走。就算是還要和離,也要先把我帶回去再說‐‐爹爹要我滾。&rdo;
葉世濤接過那幾份能掀起驚濤駭浪的口供,只覺得似有千斤重。他抿了抿唇,握住江宜室的手,分外用力。
他一路沉默著將她帶上馬車。
她的手涼冰冰的,面色蒼白得有些發青,不知經過了怎樣一番抗衡,才幫他要出了這能奪人性命的證供。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大恩不言謝,謝字分量太輕。
他是那麼薄情自私的人,如何值得她如此?
看出岳父的意圖,他想,那就和離,橫豎也與她說出了這兩個字,橫豎也不是一路人,沒有多少掙扎就接受了,等著用和離的文書交換證供。
可現在……
他仍然握著她的手,側目看著她,&ldo;宜室,能原諒我麼?&rdo;
江宜室誠實地點頭,又苦笑,&ldo;不說這種話,不是都有過錯麼?&rdo;最大的錯,是不夠信任彼此,遇事時他獨斷專行,她遲鈍。
&ldo;那麼,還願意和我過下去麼?&rdo;他先道明自己心意,&ldo;我希望能與你一起攜手白頭。&rdo;
江宜室點頭,笑容中的苦澀變為喜悅,&ldo;願意啊,原本就不想離開的。&rdo;
從來如此,在這喧囂迷亂的塵世,她的心就擺在他面前,不管他怎樣,不管怎樣的失望憤怒之後,她都不會放棄、離開他。
他將她擁到懷裡,很用力,手臂箍得她骨節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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