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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她看上去就很老實,不像會跟人吵架的樣子。
齊陽明聽完妹妹的敘述,有些無奈道:「這不都是小事嘛。」
齊晴雨不服氣道:「積水成河你不知道嗎?」
匯聚在一起,全都是大事。
但齊陽明還是不能理解道:「我們四個人,也沒你們倆加起來事多。」
說誰事多,齊晴雨踩哥哥一腳道:「你跟誰一派的?」
齊陽明幫親不幫理,好聲好氣道:「肯定是你。」
齊晴雨心想這還差不多,路過一臉好奇的陳傳文給他個白眼。
陳傳文覺得她太霸道,心想就許淑寧那弱巴巴的勁頭肯定受欺負,但還是決定置身事外,搓著手等吃飯。
而許淑寧已經把魚翻炒過加水打算煮湯。
她蓋好鍋,在灶膛前搓著手,盯著跳動的小火苗出神。
火光點點,在日暮降臨的時候帶來溫暖。
但許淑寧只覺得厭煩,那種生活上的困苦不值一提,因為苦難對他們這代人如影隨形。
可心靈上渴望擁有的東西,卻像是永遠有個洞。
她很想念父母家人,甚至是一天被自己打三回的弟弟許自言,一瞬間眼眶微紅,抬手抹淚。
十六歲的少女,總是挺立的背彷彿被什麼擊垮,佝僂得像生病了。
梁孟津正好進來倒水,想想還是問道:「不舒服嗎?」
如果是十幾分鐘前他們剛回來的時候,許淑寧很有傾訴願望的,因為她也有許多委屈。
但她的爆發不足以撐到此刻,或者說在短暫的失控後又做調整,深吸口氣說:「沒事。」
話音如此斬釘截鐵,再問未免失禮。
梁孟津頗有君子風範,只能轉移話題說:「本來看到野兔,不過沒抓到。」
有野兔的話就好了,許淑寧聞著飄散出來的魚湯香味道:「估計很難。」
說回答吧,好像又敷衍。
梁孟津知道她在不高興,卻也沒甚麼經驗和辦法,想想還是端著水杯出去。
一看到他,陳傳文就湊過來問道:「她們是怎麼了?」
梁孟津就是知道也不會跟他說,更何況他確實不清楚,因此搖搖頭道:「我沒問。」
怎麼就沒問呢,陳傳文大為可惜。
他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有空就在巷子口談天說地,要不是語言這關難融入,他現在就天天在路口那顆大樹下跟老太太們一起嘮嗑。
這聽不到什麼新聞,他整個人沒啥勁,只能自己扒拉著廚房門,裝作期待魚湯的樣子。
許淑寧一眼看破他的好奇,沒打算成為誰的談資,自顧自吹著火。
但陳傳文是憋不住了,挪過去說:「你跟齊晴雨吵架嗎?」
許淑寧淡淡嗯一聲,沒打算往下接話。
不過陳傳文不肯放棄,先道:「她那個脾氣,辛苦你了。」
要不是看在齊陽明的份上,他可不會這麼忍辱負重。
只是許淑寧生氣是一回事,自覺還分得清楚好歹的,覺得罵他的事情可是每一樁都很有道理。
於是她扯著嗓子道:「開飯了。」
得,不講就不講,陳傳文切一聲說:「我還不稀罕打聽呢。」
音量不大不小,許淑寧聽得真真的。
她咬咬嘴唇沒說話,用布墊著把砂鍋端起來。
一般幹活的時候,郭永年就能從犄角旮旯冒出來。
也不知道他又幹嘛去了,頭髮上兩片枯葉,伸出手道:「我來吧。」
這時候再換手也不方便,許淑寧微微搖頭,往前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不管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