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第1/3 頁)
父親,原來是這般愛她和弟弟。
郭聖通定定地望著雲鳥紋的帳子頂,只覺得那如夢似幻的花紋在昏黃溫馨的光影中猛地看來就似流動起來了一般。
母親曾說,漆里舍是父親親自為她佈置下的。
她眸中的濕氣越來越重,視線也模糊了起來。
她在萬籟俱寂的深夜中慢慢地長出了一口氣,拉上錦被矇住頭。
室內夜裡燃著的是清新怡人的安神香,但錦被上染著的還是甜香馥郁的闍提花香,撲鼻而來叫郭聖通聞著格外舒心。
她翻了個身,閉上雙眼。
不知怎地,眼前竟又浮現出了那個看不清臉的男子身影。
她心下一滯,無端端地想起他幹嘛?
昨夜本就沒怎麼睡好,還是早些睡著,不然明日起來眼下又發黑。
郭聖通雖還小,卻也已經知道愛美了。
她摒棄了雜念浮緒,兼之一早起來本就睏倦不已又辛苦了一日,倒真很快入睡了。
這一夜她沒有入那個奇怪的夢境中去,睡得很安穩。
就像是和那夢境之間有一個默契的協定一樣,它須得隔幾日才會再次到來。
一夜好眠後,郭聖通的精神好的很,心情也甚是不錯。
文講席和梁辱醫都不知道真定王宮中的事,自然也就不會提及。她們依然是盡職盡責地位郭聖通講解著經史子集和岐黃之道,一天很快就這般過去了。
郭聖通在錦棠院中同母親和弟弟用過了晚膳,又由母親親自教著做了會針線,暮色便徐徐降臨了。
母親便叫收了針線筐,&ldo;夜裡不能做女紅,你還得念書,再把眼睛用壞了。&rdo;又對正在書案上描摹窗外姚黃的郭況道:&ldo;你也丟了筆,明日再畫。&rdo;
郭況喜歡丹青,聽了母親的話就嘟囔道:&ldo;哪黑了?天還這麼亮。&rdo;
郭聖通對做女紅既不喜歡,也不討厭。
聽了母親的話便摘了頂針,同母親提議道:&ldo;玩葉子戲吧。&rdo;
郭況聽說要玩葉子戲也顧不得再畫了,一邊嚷著&ldo;我也要玩&rdo;,一邊小心翼翼地在和田玉水洗中擱了筆,又叮囑身側的侍女不許叫人碰這畫,這才站起身來。
母親身邊的綠萱也加入起來後,便湊齊了四個人。
母親心細耐心,步步為營,葉子戲自然就玩得不賴。
半個時辰下來,母親身前就堆了不少銀裸子。
她笑著打趣道:&ldo;再不用心點,就得光著腳出門呢。&rdo;
郭況滿不在乎:&ldo;阿母,我這是讓著你,學那老萊子綵衣娛親讓你高興呢。&rdo;
母親莞爾,颳了刮他鼻子道:&ldo;誰要你讓了?又不是在外面玩。&rdo;
郭況目光炯炯地望著她,認真地道:&ldo;好,阿母你自己說的。&rdo;
母親和郭聖通都被逗笑了。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郭況竟真的一路勢不可擋地贏了下來。
母親訝異他的聰穎,心中也起了些好勝心,把手邊一袋銀珠子全推到郭況跟前:&ldo;再來。&rdo;
郭聖通好笑不已,母親耐心求穩,卻架不住郭況心算了得,走一步而算十步。
這夜他們足足打到亥時時分,郭況贏了個盆滿缽滿,小財迷的癮發了都不肯去睡覺。
還是母親同他說大後天就能敞開懷玩上一天了,若是睡遲了白日裡念書打瞌睡,這一天可就沒了。
郭況這才戀戀不捨地起身,眉開眼笑地叫侍女抱了桌上的銀裸子玉珠子回穹霄院去。
母親便和郭